扶苏一本正经地解释:“没了那玩意,它吃了睡睡了吃,不会再想别的,长起肉来会快一些。” 朱小六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扶苏这么说,他也就信了。不必扶苏吩咐,他已经麻利地叫人逮起第二头小猪,一脸恭敬地请李由继续动手。 众目睽睽之下,李由对这批新到的猪仔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阉割,还按照扶苏的要求,一批去了蛋,一批去了根,一批蛋和根都去了。 据扶苏说,这是要通过这一年的分批养殖,观察一下哪一种阉割方法最好用,阉出来的猪最壮! 李由给最后一只可怜的小公猪去掉蛋蛋时,表情已经彻底麻木了。他把刀交还给旁边的人,才注意到周围许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敬畏。 男人们都觉得下半身隐隐作痛,女人们都觉得李由这小郎君小小年纪,下手竟这么又准又狠,也不知是谁家儿郎! 扶苏耐心地旁观完全程,拉着李由的手感激地道:“师兄刀法果然了得,到后面那些小猪都不叫了。” 李由:“…………”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了得的刀法! 小公猪都阉割完了,扶苏让朱小六和管事一起把猪仔分给前来领小猪的庄户。不少人都是夫妻俩一起过来的,一人欢欢喜喜地抱了一只往回走,口里还不忘小声讨论起李由来—— “那小郎君俊是俊,就是面色太冷了,瞧着有点吓人。” “是啊,和公子不一样,公子看着就让人觉得亲近。” “刚刚他切小猪的子孙根切得那么准,太残忍了,他上哪学的?” “可能京城流行这样养猪?城里人的事,说不准的。” 李由耳力好,把逐渐走远的庄户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扶苏。 不知扶苏哪听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前头叫人收粪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研究起公猪的阉割之法来! 扶苏也察觉其他人看向李由的目光有些古怪,不过事情都干完了,再纠结也没什么用处。他装作不知道自己坑了李由一把,泰然自若地回庄子里去了。 不管是大粪肥田还是阉割公猪,都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到成效的事儿,学宫培养人才更是得把目光放长远些。 要办的事都安排下去了,扶苏便专心研读嬴政送来的第二车书,琢磨着怎么给嬴政写读后感。 扶苏没把李由阉猪的事放在心上,外头却逐渐传开了李由的威名,说他一个手起刀落,猪仔连叫都不敢叫,子孙根就落地了!连带地,公猪阉割后能长得肥大之事也传了开去。 没过多久,咸阳那边的人都听说了这么一件事:李斯的儿子李由有一手阉猪绝活,一刀下去,公猪的子孙根马上断得干干净净! 听人说,李由是认为没有子孙根的公猪不会饱暖思淫欲,所以能一门心思长肉,这才劝说公子扶苏对小公猪们痛下毒手。 什么?主意是扶苏出的? 不可能!扶苏才几岁?哪懂得这些啊! 这肯定是李由的主意!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李由他爹李斯! 毕竟,李斯是楚国人,不是大秦人,说不定楚国就是这样养猪的呢? 倘若只是这样的闲话,那传了也就传了,没什么大不了,偏偏传言这种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自己能生出千变万化来。 有好事者就按照阉了的公猪能长膘这种说法,评价起宫中那些肚满肠肥的宦官来。还真别说,除却那些要干苦活的,能爬到顶上去的那些个阉人还真都长得白白胖胖! 不少人便暗自嘲笑他们是“阉了的公猪”。 朝中有个阉人名叫赵高,因为被嬴政直接相中,破格被提拔为中车府令,管着车马交通事宜。 因为这些属于外事,赵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