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才救下这些人……”他对林重阳有一种畏惧,看此子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是解元,济南文魁,而且昨夜他居然毫不眨眼地射杀几名匪人。 这是多么狠辣的心肠! 听那王驿丞夸赞他,虽满地狼藉却面不改色,无所畏惧,简直是正气凛然,姚添却不想得那么好,只觉得林重阳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或许藏着一颗杀戮的心也不一定。 他自然也不会了解林重阳的心路历程,作为一个现代灵魂穿越古代,从前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如今却也可以开弓杀生,也并非一朝一夕练出来的。当初在和郝家的矛盾斗争里,他已经一步步地锤炼心智,再加上拱月山庄的事情,他知道对敌人就要狠,尤其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保护自己是第一要的。更何况昨夜对上的是邪教,他们眼里没有生命和善良,他自然也不会手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当然恶心、难受还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怕人看轻,却强撑着不肯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和米良相见恨晚,那一点不快也忘了,却被姚添觉得是生性狠辣,若是他知道只怕也只能苦笑。 米良听他说得谄媚,不屑道:“王驿丞派人连夜去县衙求救,为何没有任何援兵?” 姚添脸色尴尬,叹了口气,道:“米大人误会,小的不过是一个典史,上头好几位老爷,况且咱们县城守门的规矩还是巡守大人立的规矩,一旦关闭城门,除非有上官命令,否则不得随意开合。” 米良气道:“死板,驿站有难,亟需援助,你等却因为一个死命令见死不救……” 姚添忙道:“米大人息怒,息怒,小人非不救,实不知也。” 他又请诸人去禹城县衙小住,知县大人会盛情款待的。 米良道:“本官急着进去赴任,林解元也赶时间参加会试,若是耽误了此等大事,谁来担责?” 只可惜他跟粮食打交道习惯了,对人说话没有威慑力,那姚添却不畏惧他。 姚添怕他自己写了折子递到京里去,还是得先去县衙,让知县决断,然后向上官济南府汇报,等知府大人汇报给布政司、巡抚衙门以后,有了批示此事如何解决如何上报,他们才能有所动作。 绝对不能擅自做主! 还是林重阳了解姚添这些典史的心思,他道:“姚典史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只是路过,该说的事实也都写在卷宗里,你可以直接交给有司衙门,我等有要事在身着急赶路,就算知府大人前来,我们也只能路拜而已。” 想大张旗鼓让他们去说明情况那是不可能的,没那个时间。 哪怕他小,可解元名头在身,姚典史也不敢轻看他,只能连声说是。 末了,他笑道:“林解元,有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得林解元相救居然还出言污蔑,您要不要亲自处置?” 林重阳已经听祁大凤说了虽鄙夷却不肯浪费口舌,只道:“在下无愧于心,也不想和小人打交道,相信贵衙会有公断。” 姚典史忙道:“林解元放心,那是自然。” 天亮以后,林重阳留下一个民勇跟禹城县衙处理驿站的事儿,其余人则照常上路。 这一路上先遇到那个宁胖子,然后又撞上驿站遇袭,他们也不得不谨慎从事。 姚典史倒是也知情识趣,立刻派了几个衙役打着县衙的旗号给他们开路送行,到平原县有70里,他们车队人多行走缓慢,绝对到不了,需要在半路夜宿村庄。这是姚典史治内,他自然熟悉,立刻就给他们规划好去哪里哪里歇息,然后下一站如何如何。 他还主动让人去联络平原县的典史,到时候依样送他们去德州,保管让路上平安无事,再不会有什么变故。 见他如此诚心,林重阳也指点他将视线投入到民间,留意那些白日劳作,夜晚聚会的人,凡是不敢青天白日光明正大聚会,非要偷偷摸摸的,那绝对是有问题的。他还将自己知道的真空教、白莲教的一些事情告诉姚典史,让他和济南府的曹典史联系一下,互通有无,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有人护送,赶路就轻松很多。 路上林重阳等人也不浪费时间,将近几年的会试殿试题目都拿出来,每天破题讲题,轮流着来。虽然旅途艰苦,可一群好友在一起,倒是不觉得苦,反而苦中作乐其乐融融,留下了不少诗篇、文章以及画作。 离开山东境内的时候,他们在德州多逗留了半天,补充大量物资。尤其是德州扒鸡,他们都说比家里那边的烧鸡好吃,足足买了一大车! 林重阳感觉这一年都不想再吃鸡了。 另外还买了很多东阿阿胶、蓝印花布、黑陶器以及乐陵小枣等特产,荆老板甚至还买了一头驴! 那驴浑身漆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