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讲了十分鐘……我病了吗?没病也会变成有病。 就这样搭着计程车回家,然而…… 阿母终于开口了,回家的路上她沉默了将近一半的路程,真是难为了她。 「你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 「什么病了……」 坐在一旁的她,很沉稳的对着我讲。 「看到阿哲,是真的还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他并没有死,为什么你们都要说他死了?」 她摇头,叹气着:「阿母很难过……好好一个女儿变成这样……」 阿母难过的神情,身为女儿的我全看在眼里,我无法多说些甚么, 说再多只会更难过,可是发自内心地说出了一句代表我此刻的心情: 「可是你女儿很幸福很快乐,能活在有宇哲的世界里,多么地幸福、日子也变得有阳光。」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能够了解,或许现在,我在阿母眼里,只是一个神经病,一个没有未来的神经病,被别人指指点点的神经病,可是不可否认,现在的我过的好快乐,好幸福、幸福到连呼吸都快乐。 而我并没有慎重的和阿母道别,就这样直奔公寓,到了三楼,衝进卧房换衣服,准备上班,好好服务那些既有趣又讨厌的客人。 穿好整洁的衣服,骑着我宝贝的many,来到台北信义区的一间西式餐厅。把车停好,立即像个火车衝进店内。 看见满满的客人,心想糟了迟到了。要进去换员工制服时,老闆却叫住我了。 「瑞亦!你等等。」他很亲切的道着,笑容也是满脸都是。 「怎么了?抱歉我迟到了,不要扣我薪水。」 他是我的老闆,我都叫他小魁,因为他名子里有魁这个字。人不高,也不帅,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有个小到不能在小的眼睛,嘴巴很大,大到整隻拳头都塞的进去。 「你过来我跟你聊聊。」 我听从他的指示,坐在一旁没有人用餐的区域。 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很忧鬱,但并不晓得他想说什么。 「你今天是去看精神科?」 点头:「不是,阿母这次是带我去看心理医师。」 「那结果呢?」 很自豪的口气讲:「当然没事,我又不是疯子。」 他沉默了一下下,掛在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去,相对的换来了一脸亏欠脸。 「可能,不能在僱用你了……」 晴天霹靂的打雷,往我身上劈!居然居然会被炒魷鱼。 「为什么——我做得不够好吗?」 「有客人投诉,你时常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这会影响客人,所以不能再雇你。」 又是同样的台词,每次被开除都是这样的理由,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理由! 「可是我——除了自言自语,我都做得很好。」 他摇头:「你是高材生,我想除了这里之外,别的地方更适合你。」 看来于事无补了。 「那我——」 「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拿你这个月的薪水。」 他起身了,小魁满脸愧疚的表情,跟我鞠躬后就走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厚脸皮待在这里,是吧? 带着满满的失望,离开这里。随着风的波动,心情跌到谷底,我坐在一旁站亭下的椅子,看着人人往往搭乘公车离去。 原来我一直活在这种被轻视的日子里……是我自己不愿走出,还是宇哲你捨不得离开我?好想知道,好像知道你会怎么念我。 「我不会念你。」 抬起头,看着右手边的位置,居然,江宇哲居然坐在我右边,深情的凝望着我。 嘴颤抖着,连话都跟着颤抖:「你……你不是在家吗……」 「因为不放心你,所以跟过来了。」 他的温柔好像太阳,好像一颗温暖的太阳,用着他的关怀照亮着我,点亮我内心那阴暗的角落。 「他们……都跟我说你死了……」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可是……」 「还是你相信他们所说,我已经死了?」 我摇头:「不相信。」 「这样不就得了?有什么好难过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爱在我面前哭哦。」 他看的出来我在哭?我的确眼睛有泪要掉出来。 「乱讲——这是有沙,飞到眼睛好不好。」我揉着双眼。 他握住我的手。 「不要伤心好吗……你知道的,我不爱你伤心,这样的你会让我有所牵掛。」 「有你在我不会伤心,放心好了。」 突然他将我拥入怀里,当身躯在他怀里,好温暖,好温暖, 但却实际的感觉不到温度,感觉不到那种真实的温度……人的温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