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剩下的这些,我也不便强求,我人在城北,更能够准确地知道情况,以免再出现疏漏。” 葛洪从前虽然并不会因为太医的身份摆架子,但他也不可避免的还是会有一些骄傲,他觉得至少,宫里的太医比起宫外的大夫,会懂的更多,责任更大,更能够扛得起事情。 然而这一次,真的出现了如此严重的事态,葛洪才发现,并非如此。 就这么几日,来与他告假的太医络绎不绝,平日里表现得谦逊尽责,如今却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愿意去城北,还有的人诚恳地跟他挑明,他怕死,家里就指望着他一个人,他不能死…… 葛洪能说什么?拿刀子架在别人脖子上,逼着他们去吗?那样子去的人,又能够有什么用处? 反倒是从前宫里的太医根本瞧不上的大夫,走街串巷,或是在医馆里坐堂,只能赚取远不如他们俸禄的银两,这些在外面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大夫们,很是积极地响应了招募。 哪怕他们知道此行凶险,有去无回。 葛洪出宫去见了这些人,他们一个个身上穿的并不华贵,有些不修边幅,手指甲里的药味浓重,但他们又一个个挺直了脊梁,见到了他,半是胆怯半是急切地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去城北,多耽搁一日,病情就加重一日。 那个时候,葛洪莫名觉得脸上滚烫,像是被烙铁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苏娇那日斥责同僚的话,一声声在他耳边回响,宫里的太医,拿着高额的俸禄,吃着皇家的饭,穿着绫罗绸缎,用着品相最好的药材,看着最为珍贵的医书。 可正该他们担负起职责的时候,他们送来的只是一封封告假书,一个个逃避的借口。 他们凭什么享受了这些待遇却不肯承担责任? 葛洪收敛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宫里的事情我也已经安排好,如今有淑妃娘娘坐镇,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 苏娇见劝不了他,也不墨迹,带着秀巧和莫颜出宫,她将榆甜单独留在宫里,让她在自己不在宫里的时候,眼睛多看一看,耳朵多听一听。 …… 城北角落里的气氛,明显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 苏娇看到还离得很远,守卫的官兵就已经放置了大批隔离的尖桩,他们手里拿着寒光四射的兵器,防止任何一个人从城北出来。 苏娇给大家分发了面罩,有的大夫戴不惯这个,随手放到一旁,苏娇让葛洪强制他们戴上。 “诸位大夫应该也知道,这种病症很容易过到别人身上,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跟病人同归于尽的,因此最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你们一旦被感染上,我们就会损失一名忠肝义胆的大夫。” 苏娇诚心诚意地看着这些人,她在宫里听见那些太医议论过,不屑地认为这些愿意来城北的大夫,都是想要富贵险中求,是想拿命来搏一搏。 可就算这样,他们也来了,比那些胆小如鼠,藏头缩尾还在他人背后议论诽谤的人好上千百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