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抓药?莫非真给救回来了?” “不能吧,出来的时候我瞧了,都已经要没进气儿了。” 这事儿着实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于是这一个下午,涂山根家门口围的都是人,只想等着看看最后涂老爷子到底怎么样了。 日落西山,暮色降临。 涂家院子的门又被推开,苏娇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到外面的人皱了皱眉,转身问涂山根,“一会儿还有什么活动不成?” “没有的。” “有也不打紧,只绝对不要影响到病患,他需要静养,绝对的静养。” “我知道了。” 涂山根此刻对苏娇,那是言听计从,恭敬得不得了。 苏娇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这会儿才觉得有些疲累,带着秀巧往家的方向走。 她们一离开,涂山根立刻被人团团围住。 “根娃子,啥意思呀?老爷子真救回来了?” 涂山根点点头,“多亏了苏姑娘,爷喝了药,刚刚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下了。” 问的人连连抽气,真醒了? 村子里都是靠着土地吃饭的人,每年都会有不少昏倒直接过世的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的。 更何况涂老爷子的年纪又这么大了,根本没人觉得,他能熬得过去。 却没想到真的救回来了? 黄桂香挤到前面,“山根哥,涂爷爷真的好了?那也就未必是苏娇的功劳,或许涂爷爷本来就没什么事。” 涂山根摇了摇头,“就是苏姑娘的功劳。” 他在近处看了爷爷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爷爷能被救回来有多不容易。 虽然他不善言辞,但却一遍一遍肯定地说,“就是苏姑娘的功劳。” 黄桂香脸色相当难看,她偷偷地瞄着涂山根黝黑却俊朗的脸,心里一阵阵不是滋味。 她对苏娇有那么大的敌意,其中也隐隐有涂山根的关系。 虽然浣溪村但凡有姑娘的人家,都不会看上涂山根,无爹无娘与爷爷相依为命,虽不至于家徒四壁,却也必然拿不出什么彩礼来。 可架不住涂山根本人的条件很好,身材高大结实,人也聪明能干,长得又好,浣溪村不少小姑娘见了他都会偷偷脸红。 黄桂香就是其中一个,然而她发现涂山根对别的姑娘从来都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唯独会帮着苏娇说话。 这让黄桂香如何不生气,苏娇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细皮嫩肉了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暗暗哼了一声,转头就走,苏娇治好了涂老爷子的事情,却在浣溪村迅速蔓延了开来。 …… 苏娇回去了家里,让秀巧下了两碗面,两人简单地吃了一点,她就回屋休息了。 只是苏娇明明很累,神经紧绷地照顾了老爷子一个下午,早该筋疲力尽,可她躺在床上半天了,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苏娇将手举起,张开,又轻轻握了握,那种挽救了人命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她的手上。 那是她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以来,最真实的感觉。 那些被她刻意压制住的恐慌和焦躁,被她如同刻在身体里的行针动作和意识驱散。 苏娇的眼睛,在黑暗里闪亮如星。 她忽然就不害怕了,换个地方又何妨?就算换个地方,她从前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经历学会的东西,都还在她的脑子里,不曾消失。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苏娇无声地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