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明儿去跟涂山根说一声,别送了,再送那几棵桃花树就该被他薅秃了。” 秀巧也很纳闷,“山根哥为何总送我们桃花呢?” 苏娇呵呵呵,大概是怕自己这个主子苛待了秀巧,又让她去摘桃花,然后被欺负吧。 桃花太多,苏娇干脆做成花脂,从花瓣中淬炼出来的颜色无比鲜嫩娇艳。 她给秀巧抹了一些,粉面朱唇,眼角淡淡的桃花妆,不笑自媚,风情无限。 秀巧带着妆出去找涂山根说话,结果就是第二日,门外的桃花变成了两筐。 涂山根吭哧吭哧地说,“不会、不会秃的,我去别的地方摘了,你们姑娘家多做些脂粉,好、好看。” 苏娇于是无语,又忍不住洋洋自得,自己的手艺还是没得说。 这事儿她也就不再管了,反正桃花嘛,也就开这么一季,等等也就过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来到这个世上头一次重操旧业,也正是因为这个涂山根。 涂山根的爹娘离开了村子,出去找活儿干的时候失去了音讯,到如今已经很多年了,村里人已经基本默认他们客死他乡。 涂山根于是跟阿爷相依为命,幸而他阿爷身子硬朗,涂山根也争气,长得高高壮壮,很早便接手了家里的活计,且做得十分出色。 然而他的阿爷却是个闲不住的,变着法儿想往田里跑,总说他身子骨还硬着,在家里待不住。 可他的身体,是真的有些毛病的,早年独自一人拉扯涂山根累伤着了,于是这日老爷子偷偷下地之后,被人发现晕倒在田埂上,不省人事。 涂山根得知之后,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人已经被抬回了家。 “人中也掐过了,可就是不醒啊,赶紧找大夫去吧。” “哪里有大夫哦,卢郎中上月才来过浣溪村,得下下个月才会再来吧。” “最近的镇子去一趟得一天一夜,怕是也赶不及……” “根娃子啊,你说这……哎……” 众乡亲们七嘴八舌地安慰着,眼瞅着老爷子的模样越来越不好,涂山根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苏娇的话。 她说,她略通些医术,医术…… 涂山根顾不得别的,转身撒腿就往外跑,其他人莫名其妙,“根娃子这是咋了?” “吓着了吧,哎,村里多的是上了年纪的,摔一跤就没了的,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 …… 苏娇在院子里坐着,罗裙下的腿交叠在一起,轻松惬意。 她膝头放了一本书,从书房里拿来的,苏娇本用来打发时间,一看之下居然入了迷,整日捧着不肯放手。 她身边秀巧给她剥果子,苏娇拿了吃一片,往秀巧嘴里也塞一片,主仆两享受着午后闲适的时光。 “砰砰砰!” 院子门忽然被重重地砸响,涂山根在外面扯着嗓子,“苏姑娘,求您救救我爷爷吧,求求您了。” 秀巧放下果子拍拍手,“姑娘,是山根大哥。” “听到了,去开门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