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总牵我下车,不然我也不会忽略掉我这边的车门…… 她暗自腹诽,打开这边的车门下了车。 等她绕过来,张存夜牵住她的手,“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嗯?没其他啦,就是问了一句‘张呢’,然后说他是你的朋友,就这样子。” 他垂下眼睑,没说什么,沉默地牵着她进了酒店大门。 3 “我就说嘛,我不要、出门了……” “住在这里、出一趟门、简直、要我半条命!” “哇居然、还有一层!” “哎呦我的天,怎么、爬不完!” 远远地就听到她咕叽咕叽的自言自语,站在安全出口等她的张存夜,双手插兜倚在门框那里,看着她爬,姿态悠闲。 还差了一层,两段楼梯。 甘却一步一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胖子,艰辛极了。 爬到楼梯转角时,她站在那里顺气。一抬头就撞进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 麻雀大汗淋漓,尤其因为穿着长袖裙子,头发又披散着,从一楼一路爬到最高层,气都喘不过来,整张脸热得通红。 张存夜靠着门框,歪了歪脑袋瞧她,咬着下唇似笑非笑。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是一段阶梯,很短的距离。 她跋涉了很多很多层楼才爬上来;他一滴汗都没流就早早地站在顶端。 她总是不敢直面恐惧;他常年与恶龙交手缠斗。 她仰望他;他俯视她。 张存夜直起身,踩着楼梯往下,走到她身边时,唇边带笑,抱起满身是汗的她。 怀里的人显然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加上之前在晚会上闹了那么一会,估计体力消耗得所剩无几。 抱着她往上走,他低首朝她脸颊上轻轻吹气,“不是你说锻炼身体的吗?现在会累了?” 甘却小声哼唧,“我两三天没爬了嘛。” “狡辩。” “才不是!”躺在他怀里,她不自觉全身放松,把身体和心灵的全部重量都交付与他。 “‘十八岁’,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荷兰呀?”还没等他说话,她又急急地加了一句,“能不能迟点回去?” 张存夜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但他语调无异,只是挑了挑眉,“你想多迟?” “嗯……过完十月!这是你上回说的!” “免谈,”他一口回绝,“即使不回荷兰,我也不会在北京待到十月之后。” “为什么呀?我不介意多爬几次楼梯的!” “我的工作业务重心本来就不在中国。”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张存夜有点想收回。 他一向不喜欢把工作这些事混进个人的感情世界,一点点都不喜欢。 “十月十九号去荷兰。”他定了个准期。 “十月十九……”被他抱着,甘却丝毫不害怕摔下去,伸出双手来,掰着手指数时间。 “我想我终此一生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四位数以内的数字运算有些人需要花上超过三秒的时间去计算。” “……”她还能说些什么? 客观表达看法归客观表达看法,张存夜没有说出她正在计算的那个答案,留点成就感给她。 “还有二十三天耶!”开门前,甘却开心地喊了一声,两手攀上去,搂住他脖颈。 “放开。”他要腾出手找门卡。 “嗯……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是这个日期呀?” “因为要在这里度过一个无聊的日子。” 她思索了一下,两眼晶亮,悬空的小腿随着情绪变化而晃来晃去,“我们领证的日子吗?” 张存夜听到她这句,好笑好气又无奈。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 “甘女士,你听着,在你的iq尚未达到正数之前,本人拒绝再跟你进行语言交流。” “……” 甘却不情不愿地松开勾在他脖颈上的双手,从他身上下来,小声嘀咕:“哪里有人的智商是负数的嘛?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呀?” 他懒得再理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