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霖轻轻侧身过去,靠住他的肩膀,心里平静而踏实,感觉忙了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 吃饭的地点是霍云滔定的,选在一家酒店的顶层餐厅。宽敞的露台被分隔成一个个独立空间,置于其中的人们可以享受安静而私人的就餐,还可以吹吹夜风,眺望眺望北京夜景。 四人抵达餐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冉霖脱了西装,这会儿只穿着衬衫,一进露台,便感觉到凉爽的风打透衬衫,吹得身体舒爽惬意。 华灯初上,从露台远眺,一片万家灯火。 “这地方不错吧。”霍云滔等半天没等来表扬,只能自己问。 陆以尧收回远眺目光,转头给予老友肯定:“你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任何一个城市最适合吃喝玩乐的地方。” 霍云滔才回来不到三个月,绝对担得起这评价。 但显然霍公子不太想担,因为他马上就转头和自己老婆解释:“你别听他的,我在国外可没吃喝玩乐,净刻苦学习了!” 林盼兮个子小小的,坐到椅子上,整整比霍云滔小了好几圈,可霍云滔在她面前愣是没半点气势,那叫一个挫。 随着四人落座,霍云滔先问:“喝点什么?” 冉霖不挑,故而道:“都行。” 随便或者都行,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满足的要求,但霍云滔喜欢:“那我就推荐了,这家餐厅有一款特调酒,非常棒,值得一试。” 陆以尧其实看老友问冉霖时候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心里已经有推荐了。霍云滔的爱好之一,就是把自己挖掘的好东西和朋友共享,包括但不限于吃喝玩乐。 特调酒只是开了一个头,之后的菜式,也都是这位伙伴力荐,他们只负责点头。 好在友人在吃喝玩乐上很少失手,于是很快,一顿其乐融融的晚宴,就开餐了。 陆以尧不喜欢喝酒,红白黄都一般,对鸡尾酒还算持有包容态度,没想到霍云滔推荐这款口感很好,喝起来不像酒,倒像饮料,陆以尧不知不觉就喝了一杯,然后又和服务员要了第二杯。 霍云滔见状本想拦着他,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后续安排,又忍住了,然后继续给冉霖讲他和陆以尧的光荣岁月——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没现在这么高大威猛,个头很矮,天天被班里同学欺负。当然了,我在我们班也被孤立,别说白人,连当地华裔都跟着一起欺负我,但我不像他那么怂,我怕过谁啊,所以我就和他们对着干。不过毕竟势单力薄,我就想着得找同盟,当时全年级,就我们两个中国人,我只能找他了,结果第一次去宿舍找他的时候,他就正被同宿舍的几个混蛋欺负呢,我立刻上去帮他出头啊,然后我俩就成铁哥们儿了……” 霍云滔讲得口沫横飞,冉霖听得聚精会神。 那是一个他不熟悉的陆以尧,个子小小,沉默寡言,远在异国求学,同霍云滔讲述的事件一样,都带着怀旧的微微泛黄。 陆以尧把又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没好气地看霍云滔:“什么就成铁哥们儿了?你立刻帮我出头,然后呢,后面就跳过了?” 霍云滔被打断,不太满意地皱眉:“我正在帮冉霖完善你的资料,所以重点在你,我的表现不重要。” “不重要你把自己描绘得救世英雄似的。”要是只有他俩,霍云滔可以随便吹,这还有冉霖呢,陆以尧觉得必须要为自己的形象正名,思及此,他扳过冉霖肩膀,让恋人正对着自己,然后口述真正的史实,“他第一次来宿舍找我的时候,我确实正在被欺负,结果他来了,就成了我俩一起被揍,后来被揍到一半,他就趁乱跑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同胞。” “那后来呢?”明明陆以尧讲得云淡风轻,可冉霖就是听着心疼,总觉得那段日子,比他们讲的还要难熬许多,“你们就一直被欺负?” “前两年是这样,”陆以尧说,“后来我们开始长身体了,就陆续把所有旧账都清了。” “我们吃亏就吃亏在发育太晚!”霍云滔强力补充,显然时至今日,仍耿耿于怀。 冉霖却更关心后续:“怎么清的?” 陆以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