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妩却看着那扇门,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该把时间留给他们,顾姨刚醒,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二叔说。” 池慕寒看着这个擅作主张的小女人,只道一声,“听我太太的。” 白炳华乐呵的直笑,他家这二少爷什么成了娶妻随妻的妻管严了? …… 病房内,池殸看到顾清雅醒来,喜极而泣。 二人都没说话,就那么互相看着彼此。 他们之间,从未像这刻这般宁静过,也从未这般光明正大过。 “宁香,我想通了,这次,是我们错了。大哥说得很对,曾经是我太胆小,太惧怕大哥,才不敢把对你的感情告诉他。如果,我早一点说,大哥会给我们机会,而我们也不需要错过这么多年。 现在你是大哥名正言顺的四姨太,我贸贸然把你带走,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他?他都这个年纪了,半条腿已踏进棺材里了,就算他真的像那个高僧算的一样要活一百零一岁。我再多等你二十年头又何妨? 明天,我就回海城,我们这么对大哥,可大哥还是顾念亲情,饶了我们。我再待在这里,又有何脸面再见他? 宁香,你放心,等大哥走了,我就回来接你。哪怕那时我们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牙齿脱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也会信守我的诺言,光明正大把你娶回家当我的太太。” 顾清雅还能说什么,经历这场生死浩劫,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尽管他们一而再要谋害池霆性命,他也宽宏大量饶恕了他们,他们又岂能再自私自利,不为池家名誉着想? 男人,只要我得到了你的心便足矣。 “只要我不闭眼,我就等你。池殸,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接我。” “一定,我们打钩钩。” 顾清雅哆嗦着伸出小指,笑中有泪,泪中带笑,就像当初他对她许下誓言时一般,与他齐声道:“拉钩上调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是小狗。” 彼此大拇指继小指拉勾后上翻相挨,一夜过去,晨光洒满了干净的病房,两人脸上是餍足温馨的笑。 不知何时,池霆拄着拐杖来到病房外,与他们一起看着病房里温暖人心的这一幕。 他们那个时代,不像现在这代人这么轻浮,很重诺言,一旦许诺,哪怕是死也要竭力完成。 除了追第一任太太房月桐时,他许下过爱她一辈子的誓言。 可他的爱跟女人要的爱不同,女人往往要的唯一,而男人往往只能分她一份。 之后,哪怕遇到再心动的女人,他也决口不提“爱”。 爱这个字,对他来说太沉重。 他给得起女人钱,房子,哪怕名分,却给不起长情。 再之后,因为白素的事和月桐闹僵,住在一间大宅里,却老死不相往来,再后来,他的大太太却恨不得他去死。 白炳华垂头,看得池霆正蹙眉凝神,似在思念着谁。 “是该去见她一面了。” 三人都在疑惑,老爷子到底要去见谁? …… 池家的年夜饭按照往常惯例,一直是一大家子的人聚在清园吃上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可今年老爷子想去外面吃,白管家就把家宴安排在了月亮湾大酒店。 池慕寒先进去,眉妩则去了一趟卫生间。 出来洗手时,只觉一直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眉妩一侧目,就发现男厕那边立着一个男人。 在焦距投落到他的面庞时,她的眼中闪过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