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地扶壁跳了上去,把天花板打开。 清凉细微的风从打开的天花板处徐徐吹进来,眉妩觉得好受一些。 但她的不适的症状并未缓解多少,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胸口窒息一般的疼,好像心跳会随时随地骤然停下。 她不甘心啊,她才二十三岁,她有一个智商不全的大哥要照顾,她还没把沈煜尘赶出沈氏,还没征服池慕寒的心,还没等到蓝歌出狱,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没做,她怎么能因为哮喘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电梯里,真是不体面! 她喘得太厉害,根本说不了话,她颤抖着手指在身边那堆被他从包里倒出来的什物理摸到了一管口红。 没错,这就是他给她画过唇那支。 “该死的,这个时候你拿口红做什么?”池慕寒绷紧着声线,又一拳头砸在地面上,“他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盛怒粗嘎的低喘声,响彻在电梯中,震得人耳膜都疼。 池慕寒这是担心她就这么死了吗? 或多或少,眉妩还算有些欣慰。 一旁的萧怜儿看着这一幕,暗暗咬了咬唇,她从没见过池慕寒为哪个人如此动怒过?哪怕是他在知晓她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他也不曾这般动怒过! 眉妩拿着口红,用眼神示意他把唇膏帽摘了。 池慕寒只能照做,接着,就看到她用口红,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下两个字——个个。 个个?个个? 池慕寒反复念了两遍,瞬间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个个是哥哥的谐音,她这是放心不下她大哥,要他帮忙照顾她的大哥。 原来,她是用这唇膏来写遗言的。 没错,这就是她的遗言。 可万一她要是真的死了,连一句遗言都没交代,真的太悲催了。 写完后,手里再也没力气握住任何东西。 那管口红,“啪”的一下从她手里掉了下来,膏体碰触在地面上被折成两段。 眉妩的眼前越来越黑,眼皮也越来越重,重得快要掀不起来。 只觉得有人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一遍遍在她耳边告诉她,“眉妩,你要是敢睡,我就把沈光禹赶出池家。” …… 眉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自由顺畅地呼吸着空气的感觉真好,还好,“个个”两字不会成为她的遗言。 这时,房门被轻轻拧开。 从缓缓而开的门缝中,在看到池慕寒颀长的身形后,她蹙了蹙眉,本想快速地阖上眼睛继续装睡,可他的目光已对上了她的,她不安地眨了眨眼,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池公子,这么晚你还不睡?” 她瞄了瞄墙上的钟,现在是半夜三点多。 她口气淡而凉,隐约透着淡漠和疏离。 池慕寒皱了下眉,随之“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一双长腿慢慢踱步而来。 由于这男人身材完美,肌肉匀称,一件简单的浅灰色t恤穿在他身上,被他穿出了紧、窄、妖的风格,再加上这高颜值,养眼得让人心跳加速,委实让眉妩觉得紧张局促。 嗯,这绝对是哮喘后遗症。 他走至床前,将一杯鲜榨的苹果汁放在床头柜上,“眉妩,你好点了吗?” 忽然的关心,让她更加心惊肉跳。 也许,他只是在内疚而已。 “不好,很不好。”眉妩故意这么说,让他愧疚死才好,她噘着血色还未恢复颜色苍白的小嘴,“看来池公子你还真的是克妻,我的哮喘五年没发作了,这不才嫁给你,病魔都再次‘关照’我了。” 他的眉目又往下沉了一寸,“眉妩,你又在恃病而骄了。” 男人淡到无味的音色,听不出是喜是愠,但还算是纵容着她的。 眉妩继续把嘴角撅高,一副我就恃病而骄怎了,有本事你打我啊的姿态? 池慕寒见她病着,就不与她计较。 “鲜榨的苹果汁,医生说你要多吃新鲜的水果。” 他说着,将苹果汁递到她嘴边。 玻璃杯里插着一根吸管,方便她喝。 可眉妩嘴巴张也不张,就那么僵楞在那边傲娇地瞪着他。 “快喝。” 池慕寒耐着性子,催促道。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炸果汁,还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 医生说她很可能会半夜醒来,于是他榨好了苹果汁等她醒来,但苹果汁遇痒会变色,所以他不得不每过15分钟榨一杯,不知道已经榨了多少杯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