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冬冬不是吗?你吃的穿的用的样样是最好的,都是她给你买的,为什么冬冬就不行?” “别拿我和那种杂种相提并论,我和姐姐流着同样的血,他呢?” 蒋雁被气得血压骤升,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她从来不知道翁如望是这样的人,平时来的时候他虽然不怎么搭话,但是也没有这样强烈地反叛和抵触。 她气血翻涌,一巴掌扇到翁如望的脸上。 他愣了一下,白净的面皮很快红肿起来。 他伸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用手摸了火辣辣的地方,竟然露出一个笑。 “很好。” 转身就走。 蒋雁追了两步想跟他道歉,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打他的,她只是……她只是被他气到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生的孩子,怎么可以对她说那样的话? 她不是真心想要打他的啊。 蒋雁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然后捂着脸哭起来。 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天爷,不如给她个痛快让她死了算了。 ** 翁如望回了家,一语不发地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翁如曼想跟他说话,他像是一阵风一样经过。 他知道翁如曼会跟他说话,但是他完全不想理,只倒在床上,脸贴着冰凉丝滑的枕头,被打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刺刺的痛。 翁如曼敲敲门,他没什么反应,她推开门进来。 “旺旺,怎么了?”她坐到他床边。 翁如望还是没有说话,翁如曼摸摸他的后脑勺。 “说话呀,是不是让你下去给他们送手机不高兴了?” 翁如望依旧没起来,摇了几下头。 翁如曼伸手去拽他起床,但是翁如望一米八的个头,又挺健壮,怎么拉得动。 “翁如望,起来好好说话,你怎么了?”翁如曼忽然严肃起来。 翁如望躺着不动了几秒,慢慢坐起来。 翁如曼看到他脸上惊心的掌印,当时眼泪就包不住了,又觉得愤怒的火焰在灼烧自己的心脏。 “她打你?” “嗯。” 翁如望忽然哭了,眼眶原本就很红,垂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裤子上,在上面溅起小水珠又浸透下去。 翁如曼深呼吸“她凭什么打你?” 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 就算翁如望犯了错,她也不采用暴力的方式去训斥他,可以说翁如望从来没有被她打过,再加上他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自尊心,怎么可以扇他耳光? 她真是要气炸了。 胸口不断起伏,立刻返回客厅里拿自己的手机,打给蒋雁。 翁如望也出来在她身边,让她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那个鲜红的掌印。 电话很快接通,翁如曼劈头盖脸一顿训:“你打了如望?” “是,但是是他……” “他怎么?他做了什么轮得到你来教训吗?之前十几年没有管过他现在来充什么家长?”这些年她早就变得很强势,说话的时候气势十足,很少有人敢插话。 那边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 “他砸了冬冬的手机。” “砸了又怎么样,一个破手机而已,就因为这个你就打他?好,很好,好得很。” 她一连说了几个好,人慢慢冷静下来,心也冷了。 “这次你要的钱我不会给你的,以后我只给你赡养费,至于给多少,什么时候给,我会让律师通知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昏黄朦胧灯光下跟自己说童话故事的母亲消失了。 她眷念着的回忆中的最后一点温暖也消失了。 那个会给自己扎满头小辫子,带着自己去游乐场玩的女人,那个每天晚上给自己说童话故事的女人,那个怀抱馨香温暖的女人。 终于也消失了。 母亲这个词在她的人生中,字典里变得冷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