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挑挑眉,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同自己自我介绍,但是她的好奇心没那么强,也不想知道,便轻描淡写道:“哦,永空大师有礼。” 老僧对他态度颇感讶异,摸着胡子,含笑道:“贫僧乃是寒山寺的永空。” 知道啦,你叫永空,你来自寒山寺,你没完没了的说什么。 阮琨宁有些不耐烦,搞不清楚这老僧到底想干什么,便耐着性子道:“好吧,来自寒山寺的永空大师,有礼了。” 永空大师被称为活佛几十年,从没有遇见过像眼前小姑娘一般,对他不耐烦的人,心里有几分好笑。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头吗? ——就算她不知道,难道身后的几个护卫也不知道吗? 恬淡的笑了笑,永空大师驻足不语,只等着被信徒们认出,然后默默享受那种被瞻仰的目光。 只可惜,不止阮琨宁没听过他的名头,几个护卫更是如此。 甚至于,几个护卫互相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这里山林如此空寂,这老僧怎么会孤身在此? 只怕是……有不轨之心。 几个人对视一眼,暗暗警惕了起来。 永空大师极力保持住世外高人风范,眼见面前几人无动于衷,一幅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的神态,终于为难着再度开口:“贫僧是寒山寺的永空……” 阮琨宁:“……”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你是复读机吗,怎么没完没了的?! 看着永空大师为难的神情,她福至心灵——穿的如此素朴,神情又如此为难,这老僧……大概是想要化缘吧? 也是,这种事怎么好直接开口呢。 她想着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便从自己荷包里取出了一块碎银,拉过永空大师枯瘦的手,放了上去:“这种事是有点丢人,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做什么扭扭捏捏的。”说完,便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绕过永空大师走了。 ……绕过永空大师走了。 ……走了。 永空大师:“……!” 那几个护卫也松口气,毕竟能够解除危机,也是极好的。 两个护卫跟上阮琨宁,另一个走得慢些,自怀中掏出三个大钱,随手扔到永空大师手里:“拿去买个馒头吧,看你饿的这么瘦!” 永空大师:“……” 阮琨宁刚刚走出去十几步,便被永空大师叫住:“施主且慢!” 深感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见永空如此不识趣,她口气也不耐起来:“大师还有何贵干?” 永空大师捻须一笑,悠悠道:“相见既是有缘,人世间无数烦扰,哪里比得过遁入空门,更得几分幽趣? 贫僧愿助施主一臂之力,永离俗世烦恼,施主何不剃去三千烦恼丝,入我空门?” 阮琨宁:“……” 你没毛病吧? 她深感莫名其妙,忍着气问:“你不是和尚吗?难不成……还兼职带带尼姑培训?” 永空大师见她这般问,心中一喜,只以为她也有意:“寒山寺东侧的宁悲庵同我有交,施主尽可以到那里去清修。” 阮琨宁冷笑——团伙? 永空大师趁热打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 然而他的话,被阮琨宁冷冷的打断了。 阮琨宁一掐腰,冲着护卫甲道:“打他!” 永空大师大惊失色,急忙辩解道:“贫僧只是… 然而护卫甲一记拳头,已然奔着永空大师的脸去了:“啊打!” 永空大师——ko√ 看着倒地不起的永空大师,阮琨宁心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顺了许多,冷冷扫一眼永空大师,对着几个护卫道:“搜搜这骗子的身,他的东西都是你们的。”说完,也没兴趣再看,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寒山寺去了。 永空大师遭到了最残酷的洗劫,这大概是他此生最难以启齿的回忆了。 但是,他素日里都呆在寒山寺里头,身上哪里会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几个护卫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也只有刚刚阮琨宁给他的一点碎银,与大汉给他的三个大钱罢了。 护卫甲愤愤不平的朝他唾了一口,道:“这老东西,浑身没有三两油水,平白生了一场气,当真是不值。” 护卫乙劝道:“生什么气呐,只看他瘦的皮包骨,便知平日里只怕也吃不上饭,理他作甚。” 护卫丙也嗤笑道:“行骗能把自己饿成这德行,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护卫乙又劝了两句,几个人这才顺着原路追上阮琨宁,一齐回去了。 倒在原地的永空大师:“……” help!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