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昏黄的台灯照亮了他的窗户。 里面传来顾西决低沉磁性的声音,或许还有人在与他说话,但是寒风里,谢辛晨什么都听不清楚。 他抬脚匆匆地离开了院子,回到自己的家中,除了在院子里留下一串仓惶的脚印,这晚他未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 二楼,顾西决卧室里。 姜鹤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隐约听见院子里的门好像被人打开又关上,“呯”的一声轻响。 她揉眼睛的动作一顿:“谁来了嘛?” 顾西决“嗯”地发出疑惑的声音,拉过她的手低声让她别揉眼睛,停顿了下,才说:“谢辛晨来了一会儿,现在走了。” “啊,谢辛晨来了啊,整个寒假他都没怎么有声音,来拜年也不等我起来下去聊两句再走,这个狗东西。”姜鹤絮絮叨叨地抱怨,“你问他了吗,他没事吧,不会是期末考没考好被他妈打断腿现在才接上?” “……” “嗯?”姜鹤歪着脑袋看顾西决。 后者面无表情地掐了把她睡得红彤彤像颗毛桃子似的脸蛋。 “废话真的多。” “谁?” “你。” “……” 大年三十晚上,谢辛晨曾经来过这件事就被各种角度与方面的简单带过。 南方城市的寒假总是比较短,过完大年三十,再忙活个大年初一初二的走亲访友拜年,转眼就要开学。 正月十七那天需要返校报到交作业,顺便例行乾坤大挪移换班 换位置,所以元宵节那天,除了惦记着晚上可以吃汤圆,大家都很忙。 姜鹤忙着收拾行李箱准备搬回澜景花园,顾西决坐在她的书桌边,写物理作业。 物理发下来一套卷子一共十五张,顾西决本来是没准备写的,但是姜鹤给他补习两天以后对他的进度感觉到了迷茫,甚至从开始的“你理综才考一百零几分你确定你是男人么”变成了“你理综居然考了一百零几分这么多分你到底是从哪生拼硬凑凑出来的”的荒谬赞美感。 “你怎么学的?” “体育生不用那么高分的。” “万一你决定不搞体育了呢?” “怎么可能,除非我联赛翻车,没拿到国家一级运动员。” 对话结束了。 姜鹤下定决心要给顾西决至少恢复到正常人水平,然后让顾西决在她眼皮子底下写理科作业。 ……阿爸和乖女的模式一下子变得有点奇怪。 就好像世界颠倒了过来。 顾西决写完第八张卷子的选择题,忍无可忍地看了眼窗外,虽然又下起了雪,但是这时候外面的冰天雪地,都比他女朋友的闺房和手里头粉色的圆珠笔来得诱人。 姜鹤将春天的制服塞进行李箱里,头也不抬:“顾西决,你写完了吗?能不能不要表现的像个患有多动症的儿童似的,写两题就开始喝水上厕所发呆?” “……”顾西决微侧过身,垂眼看她整个身子都消失在三十二寸的行李箱里。 只有屁股在外面,她穿的那种淘宝买来的很便宜的带小裙子的裤袜,百褶裙软软地搭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腰窝微微下弯。 他盯着看了一会,一点没觉得自己像个流氓,虽然真的很想吹口哨——他终于知道老旧电影里小流氓看见美女为什么要吹口哨,主要是因为看见了美好的事物使得青少年心头鼓胀跳动,总得发出点声音才不至于把自己憋死。 他挪开目光,开口时语气还是有点刻薄:“我在思考,上辈子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