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儿有条雕法兽纹的白玉腰带,同出自潘家,乃潘士亭之父潘常仁亲手所雕琢,回去就赔给四叔。” 一边说着,席瑾蔓的心头一阵肉疼。 既是为自己毁了一件千金难求的宝贝肉疼,更是为自己白白损失了一件好嫁妆肉疼。 玉雕乃风雅之物,无论权贵还是富商,皆对此前仆后继,千金求得潘家玉雕已蔚然成风,不求没有销路,要知道若是将这白玉腰带实打实的换成银子,都可以在京城里置两间铺子了。 席骏铮闻言倒有些意外,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手里的好东西倒是不少,潘士亭去时不过两年,流传于世的玉雕还算好寻,可潘常仁去世已有二十余年,自然更是珍贵。 不过席骏铮本就不是真为了那条腰带,自然不会应下。 “不要,我这个人认死理,看中了哪个人,其他人别管是谁,便一概都入不了眼。” 席瑾蔓哑然,这时候哪里还能听不出四叔是在故意找茬。 “四叔,你给句准话吧,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话音一落,席瑾蔓忽然想起,四叔方才似乎已经说过了。 与自己一起再做一遍方才的动作? 方才的动作是…… 先前只顾着保命要紧,没注意那么多,此时席瑾蔓才意识到,先前自己情急之下拥紧了四叔的动作,究竟有多不妥,立时双颊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臊得不行, 不过四叔先前说的再做一遍的动作真是指这个? 不可能吧? 席瑾蔓抬起脑袋,带着疑惑望向四叔,一双眸子因羞赧而微蒙上一层水雾,又黑又亮,娇媚中别有一股楚楚动人的韵致,看得席骏铮心头微动,似有什么即将冲破束缚,破茧而出。 清了清嗓音,席骏铮挪开视线,转身往上头走去,边走边道:“先上去再说。” 心中仍惊疑不定着,席瑾蔓犹豫了会儿,不知该不该上去。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席瑾蔓再抬头时见四叔已与自己拉开了不小的一段距离,再不跟上就来不及了。 顾不得其他,席瑾蔓忙一手提起裙裾,一手扶着栏杆,小跑着往上边跟了过去。 走了两步,席瑾蔓这才发现自己脚下发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使不上力气,抬脚一步步往上走倒是没什么问题,却压根走不快,也不知是不是先前被吓的还没有缓过神来。 生怕被一个人留在这儿,情急之下,席瑾蔓只得叫了一声“四叔”。 手中的提灯早在刚才落地后就灭了,一路往下滚了不少阶梯,反正身边没有火折子,点不了提灯里的蜡烛,席瑾蔓也没再下去捡回来,此时靠着摘星楼里昏暗的烛光,脚下黑色的阶梯隐约可以照清。 “四叔”二字才刚刚脱口而出,席瑾蔓脚下突然一滑,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圆珠一类的东西,一脚便往阶梯下头滑去,整个身体猛地扑向前,不由惊呼一声。 还好席瑾蔓手中的栏杆抓得牢,此时脚下才滑落了两三阶,便因手中抓紧了栏杆而没再往下滑去。 惊魂未定之际,席瑾蔓才刚抬起头,倏地眼前一道黑影从高处坠落下,带起一阵风,随即稳稳立于自己眼前,一愣之后,这才看清原来是四叔。 “可有哪里伤着了?” 席骏铮忙上前扶起八爪鱼似的斜趴在阶梯上的小姑娘,眸中罕见地出现了些许惊慌之色。一想起在上边回头时看到小姑娘摔倒的这一幕,只觉得背脊上窜过一阵冷意, 万幸的是方才那一摔并不严重,并没有真伤到哪里,只是往下滑倒时身体从凸起的阶梯上划过,有些被蹭疼了。 席瑾蔓坐于阶梯之上,活动了下手脚,检查着身体的伤势。 “没有伤到。” 见状席骏铮紧绷着的神经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