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错,请四爷责罚。” 没有再理会那个暗卫,席骏铮加快步伐,大步走进了书房之中。 暖炉已经被熄灭,仍留有余温扑面而来。 席骏铮第一眼便是看向摆书的架子,里面所有书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而周围的摆设也是,不像是有人挪动过。 直到走到书案前,自己先前看过的那本兵书,位置和先前不同,一旁的茶盏也没有来得及收拾,书案上的其他东西摆设都和自己离开时相同。 席骏铮只想看看,这么久的时间,这个小姑娘在自己书房里做了什么,其他的倒并不担心,有暗卫守着,不该动的东西她没机会动。 捏起茶盖,里头的茶水还有七分满,不像是喝过的样子。 所以这个小姑娘,来了一个多小时,就看了兵书来打发时间? 能看得懂? 虽席骏铮与席瑾蔓相处时间不久,却也知道这不像她的性子,晦涩难懂的兵书落她手里,摁着她的脑袋还不知她能看进去多少,更别说是屋子里就放着其他她爱看的书,她哪里坐得住。 绕过书案坐到太师椅上,席骏铮似乎还能闻到,小姑娘身上若有似无的那股香味,细细嗅来,却又消失无踪了。 拿起那本兵书快速翻过,“唰唰”的翻书声响起,席骏铮忽捕捉到其中一页似乎有些什么不同,忙往回翻,只见上头有两个字被氤氲开,是沾湿过两滴水渍,又干涸了的痕迹。 是哭了? 为永安伯府里那个叫温云霁的?两人青梅竹马,他快死了,所以为他难过了? 席骏铮冷笑,小姑娘人不大,心里装着的人倒是有不少。 门外有些响动,接着一个国公府的小厮,在门外开口传话,语气里带着讨好与惶恐。 “四爷,大公子和二公子,今日从东麓书院会来了,福寿堂那边摆了两桌席面,四爷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 指腹轻抚着纸上干涸后变得粗糙的两处,席骏铮顿了一顿,既是家宴,那小姑娘应该也会去。 “知道了。” “那奴才先告退了,四爷有事再唤奴才。”那小厮如蒙大赦,若不是今日赌输了还欠着半两银子还不起,看整个院子里,谁愿意给这位爷来传话。 换了身石青色的袍子,席骏铮掐着点去的福寿堂,到时福寿堂已经热热闹闹的,人都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席越舟和三爷席越文还未到。 席骏铮环视一周,并未看到席瑾蔓的身影,隔间里有杂音传过来,想来是在隔间里,便先上前给坐在堂中正坐上的嫡母史氏请安。 史氏其实只比大太太长一岁,眼角稍有些细纹,身着檀色金菊吐蕊纹袄子,穿得老气,倒是生生显老了许多,面上带着得体带笑,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仿佛只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一家子欢聚一堂,却没一个与她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一个是她带大的,她如何能把这些人当亲人。而唯一与她血脉相通的女儿,此时正在宫里头孤冷寂寞着。 就在席骏铮请安时,有几重笑声隐约从隔间传来,其中便有席瑾蔓的声音。史氏开口发了话,让身边伺候的檀香去将几个小辈叫过来,让两个侄子来见见他们的四叔。 不一会儿,几个年轻的身影鱼贯而入,空旷的屋室一下子便显得有了人气不少。 两个侄子,四个侄女,还有一个幼妹,这些人里席骏铮唯二入眼的两个,却都挤在了人后。 席骏铮眼底晦暗,好在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并无人注意到。 一个人起了话头,紧接着屋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便热闹起来。 席瑾蔓并未开口,拿起一旁的茶盏,用茶盖拨了拨茶盏中的茶水,泡开的茶叶在淡绿色的茶水中翻滚,茶的清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