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虎贲军也冲了进来,做了最后的扫尾工作。开头拖延了那样长的时间,而现在却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忠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就此消湮,小皇帝还好好地站在那里,卓渔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美丽的脸令人恨不得将其撕碎。 因为宁德帝的一番推波助澜,这会儿关天正心疼极了杭清,并且鼓足了劲儿想要在杭清跟前好好表现,所以他没有再吝啬自己的亲兵,而是指挥着亲兵大肆杀伐叛军,连带将钟槿炎的人都保护了起来。关天觉得自己可真他妈太乖巧了!——阿卓一定会喜欢的! ——起码总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的!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官员们终于进到了大厅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倒在了钟槿炎的跟前。关天向来没什么好名声,此时自然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纷纷都朝着钟槿炎嘘寒问暖去了。 杭清分开了人群,走到了关天的跟前。 关天立刻抬起脸来笑了笑,用极低的声音喊:“阿卓。” 杭清无端觉得这人身上的戾气退去了不少,比起从前更不像是一个反派了。不过杭清没有想太多。他抬起手指戳了戳关天的胸膛:“伤口不觉得痛么?” 关天没设防,突然被戳了下,他身形晃了两下,脚下有些不稳。原本关天还觉得有些丢人,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杭清身上时,关天就干脆顺势栽倒了下去。 杭清被砸到的时候,还呆了呆。 关天真有点沉。 杭清推了推,没推开。 周围的官员们听见动静,这才转过头来,一瞧,大惊失色:“关天,你做什么!”他们七手八脚地围上来,就去扒拉关天。杭清眼皮一跳。这要是被他们抱上来,关天还能受得住? 杭清厉喝一声:“皇帝!” 钟槿炎立刻往这边走了过来,而官员们也短暂地被震住了,他们看着跟前这个依旧纤弱的卓太后,有些不敢相信方才那极有气势的一声,乃是出自他的口中。 钟槿炎一瞧,关天竟敢靠着杭清,脸色也变了变,立刻将关天接过去,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关天:…… 两个男人谁也不待见谁,这会儿脸色都臭到了极点。 官员们面面相觑,低声道:“这,骁王莫非是方才受了伤?” 杭清点了下头,冲钟桁招招手:“过来,我要回去歇息了。” 钟桁立即上前扶住了杭清。 官员们一看,果然,还是那位柔弱的卓太后吧。卓太后今日定然被吓得不轻,他们便不应当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免得将卓太后气坏了。他们目送着卓太后同越王远去,一转头却发觉,那受了伤的骁王同他们的陛下正目光不善地盯着越王。 这、这又是怎么了? 官员们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来个中缘由。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毕竟处置了叛贼,骁王到底也靠谱了一回,没有因为与陛下平日里的不快而趁人之危。他们的大阑王朝还是稳固的,他们这些官员屁股底下的位置也是稳稳的…… 杭清回到屋中,当即就靠着美人榻歇了下来。 紧张的时候不觉得,一旦放松就觉得浑身疲软。 钟桁看着杭清满脸疲色,只当他是想起了过去那些沉重的记忆。钟桁忍不住在榻边跪了下来,他低声道:“太后,您心中……还记挂着母父吗?” 杭清刚要露出惊愕的神色,但突然想到自己今日与宁德帝说的话,杭清不得不赶紧打住了,只微微闭上眼,神色淡淡地道:“没有。” 但这样的否认,在钟桁看来显然代表了就是在记挂,而且记挂得很深。 钟桁的心沉了下去。 他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面容,与母父可有半分相似?能否令卓渔从中寻得半分的慰籍。 他动了动唇,低声道:“您不要过于伤怀,若是想起了母父,您……您可以看看我。” “看你?”看钟桁作什么? “嗯。”钟桁定定地看着他,黝黑的眼眸里透着深沉似海般的情意。 “您可以将我当做母父。”钟桁神色认真。 怕不是疯了吧? 杭清哽得说不出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