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出这幅忠心护主的模样,就能洗刷你过去所做的一切了吗,黑之鹤?” 鹤丸国永神情不变,手却微微用力,握紧了刀柄。 “对我很了解嘛,不愧是在六部潜伏的。”他抬起手,撕下衣袖的布料,慢条斯理的缠绕着刀柄,增加摩擦力,防止因鲜血湿濡而打滑,“虽然一点也不想让刀刃碰到你这般令人厌恶的存在,但是……” 他举起了刀。 “就先让我来试试吧,你所自傲的力量,是否如你所愿般无敌。” “不自量力。” 槐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这尾音还未落下,黑色的付丧神,骤然从原地消失了! 槐毫不犹豫的举起刀,他手中的三日月宗近陡然荡开万千残影,好似变成了千百振,刀气如流水般舒展开来,将他包裹了起来。 下一秒,金铁交戈的脆响震颤了空气,鹤丸国永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刀刃如鬼魅一般,切向了槐的脖颈。 “哦哦,这才是你真正的速度吗?比起刚才快了好几倍。”槐却轻松的说,三日月宗近所散发出的刀气,将他层层裹住,他甚至十分闲适的评价了起来,“说起来……你的力量也是骇人听闻呢。” 青年的语调有赞叹之意:“不愧是传说中的黑鹤,可惜了,暗堕的付丧神,并不能为我所用啊。” “那么,看在你这份努力的份上,”他在付丧神密不透风的攻击之下,举止散漫的、举起了三日月宗近的刀锋,“就让你……”干脆的折断吧。 这句话他没有说完。 举起刀的虚面青年,仿佛被重击了一般,身躯陡然一僵。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刀气,也突然如断流了一般,出现了短暂的空隙。 “在你身后呢。”付丧神那冷淡的语气悠然道,刀锋如携雷霆,猛然刺入了刀气的缝隙! 槐几乎是毫无抵抗的被刺穿了肩膀,锋利的刀刃在瞬间便割开了他的骨、肉、皮,携裹在刀锋上的冰冷刀气,如锐刃,将他的脖颈也切开了一道细长的伤! “呃啊——”青年从虚面下发出了痛呼,身躯踉跄着,蓦然颓倒,半跪在地。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三日月宗近,也因为槐所受到的冲击,顿时如幻影一般若隐若现。 不过他到底反应迅速,几乎是眨眼间,那环绕着他的刀气便又汹涌的流转了起来。 “啧。”鹤丸国永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即将切下青年头颅的刀锋,也只得收了回去,付丧神的衣袖舒展开来,宛如黑色的羽翼。 他在空中一连翻跃了数次,才悠然落下,停在了陆乔乔的身边。 “主人,”鹤丸关切的问,“没事吧。” 陆乔乔的胸膛起伏着,一滴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滚落,她举着双手,如同交握一般,对准着槐的方向。 “嗯,”她摇摇头,“我没事。” “唔……”槐半跪在地,以手捂肩,难以置信的道,“是你?” 他看向了陆乔乔。 “你刚才……做了什么?” 陆乔乔缓慢的放下手,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因为紧张跟专注,她刚才居然忘记了呼吸。 她先是用力的吸气,才开口道:“你这、话……问得,好奇怪哦。” 她用力的,努力的,摆出了不屑的模样:“怎么,可能,告诉敌人……是用什么方法,对付他的啊。我又……咳咳咳,不是笨蛋,” “噗嗤。” 她听见付丧神轻笑。 接着,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辛苦了,主人。” 鹤丸国永用没有沾到鲜血的那只手揉着陆乔乔的头发:“不过,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吧。” 一边说着,他再度对槐发起了攻击。 话音刚落,陆乔乔只感觉到风微掠,身边便已然不见了鹤丸国永的身影。 她轻喘着,擦掉了因为紧张而淌下的汗珠,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半跪在地的虚面青年。 她不会任何的术,但有一点,她却十分的熟练。 模拟。 用灵力模拟。 亦或者说……共鸣? 很早之前,陆乔乔便模糊的发现,她似乎能够很简单的看穿一些事物的本质,正是因为这种近乎可怕的洞察力,让她能够仅凭灵力,便摸索着制造出毫无破绽的‘虚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灵魂,沉沦于本丸的深渊时。那日夜陪伴在她身侧的万千刀剑残魂,让她对于‘刀剑付丧神’,有着本能一般的理解。 通过解构刀剑,用灵力模拟每一把刀的形态,而后引起刀的共鸣,这种方式,便是她曾施展过的—— 二振灵。 陆乔乔紧紧的盯着槐,她的眼中,只剩下了虚面青年,看不见环绕在他身边不断刺探着挥出刀的鹤丸国永,也听不见响彻了白鹭厅的交戈之声了。 就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