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清凝眉,若说是血迹,不该残留在上,贵妃即使是丁侧妃、张庶妃的首饰都有人定期清理,她与朱承瑾对视一眼:“除非……” 除非是清理不掉! 为何血迹清理不掉? 朱承瑾道:“颜姑姑,这指套可否……” 颜庭陆看了看四下无人,沉默的点了点头。朱承瑾将指套交于朱承清手中,朱承清掏出手帕,将指套慎之又慎的包裹好,姐妹出宫回府不提。 却说一腔爱子之心来看望四皇子的皇上。 原本赐给四皇子的乃是亲王府,如今再看四皇子府,即使心里知道皇后没亏待四皇子,也觉得比之原先王府破败许多。 身边带着的人知会门房,亮出身份并且没让通传,谁敢拦皇帝? 皇上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 也该四皇子倒霉。 皇上但凡早来或是晚来一刻钟的功夫,也无法亲眼目睹四皇子府正妃苛责侧妃的惨剧。 林念笙仗着自己是正妃不说,更是肚子里怀着皇室子孙,寻常四皇子也得让她三分,更何况刘氏、张氏二人。 她责罚人的手段,比自己亲娘丁佩又狠上不少。 如今天已转凉,刘、张二人一个是大病初愈,一个是旧伤在身。 林念笙坐在中间椅子上,身下铺着厚厚一层毛绒毯,腰后垫着软枕,手中端着新沏好的茶,一派闲适。 “两位妹妹呢,也别怪姐姐心狠。”林念笙声音传进躲在阴影处的皇帝耳朵里。“改日若是带你们进宫,规矩上出了岔子,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训斥两句就行的了。” 皇帝拿眼一看,二位侧妃,娇娇滴滴的小美人,每个人头上顶着一碗水,腿都有点抖,水洒下来打湿在脸上、衣服上,寒风一吹瑟瑟发抖。 皇帝看着,都觉得难受的很。 当事人只会更难受。 张侧妃道:“皇子妃,妾身没什么,只是刘姐姐刚……这样下去,难免损伤身子,不如先让她歇息会儿吧。” “张妹妹,我是皇子妃,还是你是皇子妃啊。”林念笙看都不看这两个人,“瞧我,怎么直往妹妹心口捅刀子呢,你倒是想做正妃,可惜命不好,晚来了一步。” 张侧妃道:“妹妹们谨遵皇子妃的规矩,实在是不知道哪一点触怒了您,您身为正室,小惩大诫、训斥教导都情有可原,可是若真的折腾出人命来,就是皇子妃您,也名声不好听。” “笑话!”林念笙这才纡尊降贵看她一眼,“知道你们差在哪儿吗?” 她自顾自说下去:“一是身份,你们出身贵重又有什么用?我才是正妃,日后四郎成了王爷我就是王妃。第二嘛,就是这肚子。谁让我肚子比你们争气,先怀上了龙子龙孙呢?妹妹们,一步差,步步差。别说姐姐不心疼你们,我呀,也是为难呢。” 张侧妃说话间,水又洒了一些出来,林念笙面不改色道:“给张侧妃娘娘把水满上。”又对刘氏道:“我是最心疼刘妹妹的,毕竟刘家现在是家破人亡,妹妹就是想跟我争,又拿什么来争呢?想必妹妹现在全副身家,也拿不出一千两银子了吧。” 新仇旧恨,刘侧妃咬牙道:“皇子妃切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林念笙懒散笑道,“好词好词,我知道你后面要说什么,狗急了还要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刘氏敢碰我?你爹如今被流放了吧,我只要动动小手指,恐怕他就死在路上了,刘氏,你倒是来咬我啊。” 皇帝是听不下去了:“好啊,那便让四皇子妃动动手指,让朕看看,流放途中罪人是如何死在的路上!” 林念笙若不是坐在凳子上,就已经跪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侧妃和刘侧妃却是如蒙大赦,“咔嚓”两声脆响,头上顶的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碎在地上。皇帝也不去管,直接道:“让四皇子妃回屋好好反省反省!打从今日起,四皇子府一切事宜,交由张侧妃打理刘侧妃协助,张侧妃理事期间,朕钦赐见四皇子妃不跪、可代四皇子妃行令特权!四皇子妃生产之前,都不必费心了!” 警告张、刘二人:“朕想看到的,是四皇子妃和孩子,平平安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