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甩下一句:“不知所云!目无尊卑!”怒气冲冲的走了,若不是平日里比较心疼似月,换了刘氏,此时早就让人拖出去打个半死了。 似月还没恢复完全的脸上,斑斑道道布着血痂,她听着安国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缓慢笑开,唇角上勾,眼睛微眯,恰似月牙半弯,秀美明丽。 与安国公一墙之隔,章家的管家权毫无悬念的落在了白潋滟手中。 方氏不给? 好办,那白氏身子便不适,白氏身子不适,便无法入宫,章俊彦就得继续受苦。 章青云安慰了方氏好半天,许下种种承诺,方氏才不情不愿的,第二天一早去给白潋滟请安,道:“妾身是个愚笨的,这管家之事,还是由姐姐来吧。只希望姐姐心疼俊儿是章家嫡孙,老爷的独苗。” 章青云倒是问过,白氏当年不是生了个孩子吗,白潋滟眉眼波澜不惊,道:“死了,尸体不知道扔去了哪儿。”她可从来不打算再让震儿认祖归宗。 章青云见她眉宇间毫无丧子之痛,心中存疑,却也不敢再多问。 所以章俊彦此刻,还是章家的嫡孙独苗。 白潋滟接下方氏手中管家权,这才勉强入宫一趟,在诸位夫人面前露了个脸,章俊彦当天下午就从九门提督牢里送回了相府,面黄肌瘦,双眼无神。 把方氏心疼坏了,刚要喊一句“我的儿”,白潋滟的目光就飘了过来,方氏只得噎个半死,喊道:“可把大少爷苦坏了!” 白潋滟一笑,“秋儿与俊彦年纪都大了,过些日子,我邀一些夫人前来作客,秋儿便跟在我身边吧。”与章青云道,“毕竟也是我名下的嫡女,哪有一直跟着方氏的道理,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别看方氏在外说自己是章相夫人,各家小官吏的夫人捧着她,贵族世家、宗室权贵的夫人拿她当个屁。 白潋滟则不同,即使白家覆灭,根基还在,再说了,“锦溪公主的女儿”,太后的态度决定了这些人,尤其是宗室夫人的态度,一时间,居然有不少人愿意登章相府的门。 往日里见到章青云不对付的那些宗亲,一时间也和蔼可亲起来,更有甚者,还攀上了亲戚。除了泉郡王,几乎再也见不到什么冷脸了。 章青云缓过劲儿来——他现在居然有些庆幸白潋滟没死了,管她是怎么回来的,她不过是个女人,出嫁从夫,丈夫为天,难不成白潋滟还谋划着害死自己? 其实章青云虽然当了丞相,那可真是机缘巧合祖坟冒青烟,他只清楚白家罪名多重,却不知道名门出身的夫人对自己帮助多大,皇家重视公主,所以让驸马一律赋闲在家,专职伺候公主舞文弄墨。公主所出子女,更是宽容备至,更何况锦溪公主并不是笨人,她不与太后关系好就敢抛下女儿去死了?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章青云想不通在他们看来很“常识”的道理。 章迎秋与方氏本就感情不深,对白潋滟虽然以往也没什么感情,但是却着实得到了不少好处。 第一就是,她身份更加瓷实了。 以往,她是妾室所出,记在夫人名下,但是仍然由妾室生母抚养。 现在跟着白潋滟,她是正儿八经养在夫人膝下的大小姐。 第二,便是白潋滟教了她许多规矩礼仪,方氏自己见识浅薄,把章迎秋教的比小官吏家女儿还不如。 章俊彦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方氏为了给儿子留下相府的财产,吃喝花销,一律走的白潋滟嫁妆金银。 但是每次走的却并不多,所以才导致章俊彦拿着白潋滟嫁妆首饰出去赌博的事儿。 白潋滟却是丝毫不心疼相府的所谓财产,把自己嫁妆把持的严严实实,章俊彦要五百两银子,可以,府里账房出。要一千两,拿去,府里出。 章俊彦觉得,嫡母大概是没孩子的原因,对他们兄妹二人几乎是无原则的宠溺。 章青云原本坚定要等章俊彦一回府,就弄死白氏的心,慢慢淡了下来。 待方氏再提起此事,章青云已经有些不耐:“你将白氏逼到那般地步,也不见她报复你什么,你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