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讶地看着她,“你……” “先别说话了。”怀玉急得团团转,捏着羽箭将箭尾先剪掉些,然后捏着帕子就先将他伤口周围的血给擦了。 动作温柔,眼神急切,看得李怀麟怔愣了好一会儿,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皇姐……” 李怀玉一震,捏着帕子的手陡然僵硬,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李怀麟倒不是认出她了,只是眼下伤口疼得厉害,整个人惶恐又害怕,一有人这样对他,他就止不住地想撒娇。但一看面前这人这震惊的眼神,他复又笑:“君夫人温柔起来,像极了朕的皇姐。” 颇为狼狈地别开头。怀玉红了眼:“是吗?” “是啊,朕的皇姐对谁都凶巴巴的,对朕最是温柔。”粲然一笑,他露出了些孩子气,眼神涣散地看着她,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别人。 喉咙紧得厉害,怀玉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 “小姐!”手还没碰上去,背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怀玉惊醒,收手回头,就见灵秀领着大夫进来,后头还跟了江老太爷。 江府的人都被惊动了,老太爷上来就行礼认罪,怀玉连忙起身站到一边,先将大夫拽过去。 “您先别行礼了。”伸手把老太爷扶起来,江崇道,“救陛下要紧!” 江府的大夫一听伤患身份,手忍不住就抖了抖。怀玉一把按在他肩上,沉声道:“没有伤着骨头,只是贯穿了皮肉。不会危及性命,你只管替陛下拔箭。” “……是。” 江焱也站在人群里,皱眉看了李怀玉好几眼,看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陛下,忍不住挪步过去,轻轻拉了她一把。 “怎么?”怀玉头也不抬。 江焱有些恼,使劲将她拽到一边,皱眉道:“陛下龙体固然值得在意,但小叔伤更重,你怎么能一直在这儿?” 江玄瑾也受伤了?怀玉愕然,她刚刚完全没有瞧见啊,他不是还好端端地把怀麟给扶回来了么? “你小叔在哪儿?” 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江焱指了指旁边的客楼。 江深和徐初酿在客楼里守着,大夫正在给江玄瑾拔箭,怀玉一进去就看见艳红的血“扑哧”一声洒在了床前地上。 倒吸一口凉气,她连忙跑过去看。 江玄瑾脸色惨白,嘴里咬着半根软木,上身赤裸,肌肤上全是暗红的血迹。 “江玠。”她趴在床边急声问,“你还好吗?” 听见她的声音,江玄瑾缓缓睁开了眼。 怀玉正要再问。对上他的眼神,却是被噎得心口一凉——那墨色的瞳孔里如同他们初见时一般,冰封千里,冷漠而疏远,静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个陌生人。 “弟妹先让开。”江深有些急,“他还有一支箭没拔。” 恍然回神,怀玉这才看见他背后还有半支羽箭,没伤及要害,但伤口极深。 “三公子忍着些。”大夫伸手捏了箭尾,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江玄瑾把目光从人身上收回来,漠然地又将眼睛合上。 第二支箭出,血流如注,他只轻轻皱了皱眉,面色复又归于平静。 江深神色紧张万分,帮着大夫将止血药用上,连声问他:“怎么样?还受得住吗?” 李怀玉也上前,想碰碰他的手。 “我没事。”半睁开眼,江玄瑾将手往回一缩,避开她的手,淡声朝江深道,“二哥不用太担心,休养几日就无碍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