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气氛让姚兰兰喉咙发堵,不停地吞咽唾沫。 她装作看不见那个坐在余先生身旁的女人,瓜子脸上流出灿烂妩媚的笑,娇声唤道:“余先生。”欢喜的分寸要拿捏好,不能让余先生觉得厌烦。 “嗯。” 余先生呷了一口茶,他已四十有六,保养得当,国字脸,威严端正,手指长而圆厚,轻轻捏着茶盏,五指的肌肉却是微绷着的,结实有力。 这淡淡的一声,让姚兰兰暗松了一口气,微微敛眸,看来余先生对她未有气。 “过来。”余先生头也不回道。 “诶。” 姚兰兰忙迈着小碎步,殷勤往余先生身旁去,她不敢坐下,只敢站着,陪着笑脸,等着余先生说坐,她才敢坐下。 余先生却没让她坐下,放下空荡荡的茶盏,冷不丁道:“最近的新闻看了吗。” “诶?”姚兰兰一愣,冷汗立刻下来,乖巧回答,“看了。” 她也不知余先生提的到底是什么新闻,但回“看了”,总是没错的吧。 不知怎地,她倏忽浑身发毛,小脚都微微颤抖起来。 “卫星河。” 三个字从余先生嘴里,轻轻地飘出来。 完了。 姚兰兰顿时头晕目眩,身形晃晃悠悠,僵地步子都迈不动了。 她的身后,走来两个黑衣保镖—— “咚。” 她的膝盖直接磕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骨头都要被撞碎了似的。 那声响,听得让人心头一凉 “啊——!” 短促的尖叫打破了诡异的静谧。 坐在余先生身旁的女人,斟茶的手一顿,余光轻轻瞥过被一脚狠狠踹翻在地上的姚兰兰,目光中闪过怯意,垂眸敛目,更加小心翼翼。 茶水咕噜咕噜地落入茶盏。 斟完茶,她不再说话,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乖巧文静。 包厢里只有姚兰兰压抑的呼吸声,她的腿蜷缩着,根本打不直,只能用手痛苦地捂着生疼的膝盖,一时半会儿却是怎么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被余先生踹了那一脚。 这种惩罚,还算是轻的。 姚兰兰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疼倒了去,她咬着牙,强忍着膝盖的痛楚,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站起来,也不敢站着,只能跪在余先生面前,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卫星河,你认得吧。”余先生平静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茶盏上的蒸气袅袅。 姚兰兰:“……认得。” “他现在可是东山再起了,真是想不到呐。”说着,余先生竟笑了。 他好像只是在说一个笑话,一件八卦小事。 对余先生来说,卫星河跟姚兰兰的事情,不就是一件八卦小事吗?这事要怎么处理,要他们生,还是死,都是由他说了算。 只是没想到,卫星河这个小角色,竟然还能挣出生路来。 “没什么想法?”余先生问她。 姚兰兰咬唇,一时不只如何回答,她怎么会没有想法,她看到如今的卫星河,已经嫉妒地恨不得把他拉下来,滚进泥地里,永世不得翻身,他有什么资格爬到自己头上? 自己现在却过得这么惨,连卫星河都不如…… 她不敢说这话,怕被余先生以为自己是在怪余先生不好。 “但凭先生处置。”姚兰兰垂头,紧闭上眼睛,生怕余先生再踹她一脚。 “呵。”余先生一脸淡然,“和我有何干系。” “不过,这种人还真是讨厌啊……” 明明只是蝼蚁,偏偏不认命,一而再再而三地蹦跶,还蹦跶到他面前来,以为自己真能成什么气候? 姚兰兰闻言,心中微动,血液涌上头,眼睛亮了亮,莫非……余先生也想对卫星河出手?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余先生,难道还在乎自己? 可是这种在乎,又时常让她心惊肉跳。 可是,可是余先生能给她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她没办法视若无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