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是否猜到了林秋的心思,正低头思索着厉南烛的话的顾临安忽然抬起头瞥了他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总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惊肉跳的感觉。 难不成他在自己没有发现的时候,得罪这位陛下了? 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林秋还是没能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只觉得满头雾水。 都说君心难测,这话果然不假。 “别怕,”见林秋出神,柳含烟轻笑着说道,“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林秋:…… 他觉得,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从刚刚的那句话当中,听出了几丝宠溺的味道。 ……去他-娘-的宠溺!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一个女人来宠溺! 但即使心里不停地这样念着,林秋的耳根,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僵硬着身子半晌都没能做出个像样的回应来。 看到林秋的模样,柳含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不继续为难他了,只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瞧得林秋浑身不自在,却又无处可避,只能把头垂得更低,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好不容易才从自己那乱成一团的思绪当中抽-出身来,何靖一转头,就看到了这幅情景,顿时有点傻眼。 他敢以洛书白的人品发誓,这绝对是他认识这个家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眼角抽了抽,何靖还没来得及对此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呢,就忽地听到外头传来一声蕴满了怒气的声音,就连正准备开口说话的厉南烛,都止住了话头,掀起帘子往发声处看过去。 察觉到厉南烛的动作,李管事特意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让她能够看清外头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马车此时已经靠近将军府了,街道两旁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只是,与先前顾临安与林秋前往城西时不同的是,这时候街上多了不少眼里带着好奇与忐忑的神色的男人,想来便是那些原先被拘在城西的人了。 “简直岂有此理!”说话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挽起的袖子底下,露出肌肉结实的双臂。她看着面前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一对浓黑的眉毛倒竖,面上满满的都是愤慨:“你家女人居然自己待在家里,让你出来找活干?!” 厉南烛:…… 柳含烟:…… 顾临安一行人:…… 都不必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就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顿时一个个表情各异,看着很是古怪。 那男人估摸着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脸发懵的模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无比茫然地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真正的穷苦人家,是不会让家里的女人成天待在家里不干活的,但是稍微有点能力的,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妻子出去做活。他本来家境算不上好,时不时地需要妻子去接一些绣活回来补贴家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家的那口子,让她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苦。 六年前的那场天灾,他们那边遭灾最是严重。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栋栋的屋子,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的,平日里胆子还算大的他当时都直接吓傻了,还是自家的那口子回过神来,拽着他的手,逃到了其他地方,他才算是没把自己交代在那里。 接下来的四年里,他带着自己出身于小富之家的妻子四处流亡,却发现这场天罚降在了整个大御,根本就没有躲避的地方,就连妻子的娘家,也因为逃难不知所踪,一直没能联系上。 再后来,天灾是停下了,**却有开始了,随便往哪儿走,都有拦路劫道的,他们就是那种拿把刀都不敢往人身上砍的小老百姓,怎么敢和这些人对抗?基本上只要他们手上有点什么存余,都会被那些人给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