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她,明明他没有和前世有关的任何记忆,可最初的惊异和惊艳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炽热与垂涎。 前世垂涎她的体质,垂涎她的不遇,今生也还是垂涎她的身体,垂涎她的价值。 她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此刻肯定是在计划要怎么做,才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她这么具身体给带出天端云里;要怎么做,才能在不毁坏她身体的前提下,将她身上所有的秘密给全部探究出来,从而达到利益最大化,好为他带来更多他想要的。 她太了解他了。 人说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你的敌人。她从被他捡到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之所以会养她,是有目的的,并非好心。 他都对她不怀好意,让她戒备如斯,更枉论那与他有着同样的看待她的眼神,甚至比他的眼神还要更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京玉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帝鸿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京玉白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这样的两个人,如今以陌生人的姿态来面对她,让她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愤怒。 好笑他们这样的姿态是不该有的,愤怒他们即便转世了,没有和她有关的任何记忆了,他们却还是以这样的姿态来对待她,将她看成是他们的所有物,尽情地欺骗、操纵、利用。她怎样想,他们是不会管的,她怎样难过怎样痛苦,他们也是不会去管的。他们只认为他们做的是对的,她既然被他们养着,她就该投桃报李,万万不能有半点错误的想法。 这多可笑啊。 她怎么不知道,一旦被人养了,甭管对方是要你的肉还是要你的血,你都得没有半分不情愿地亲手割下肉接下血,乖乖巧巧地递到对方嘴边,心满意足地看着对方吃下去喝下去? 她是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不是任人随意操控的木偶! 前世被折磨至死,如今又何来重蹈覆辙? 天道不公,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又如何能死? 于是,眼看着那俊美青年着了魔般慢慢伸出手,意图触碰到遗珠棺里沉睡着的人的脸时,棺中人安然置放在身前的手突地一动,一把叩住了他的手腕。 轩辕白一愣。 旁边玉罗浮也是一愣。 愣怔过后,两人都是又惊又喜,这棺材里的人还活着?! 这天端云里被封万年有余,这棺材里的人,怕也是与天端云里一样存在了万年之久。现在的三界,岁数高达一万年以上的大多早就死了,还活着的也都是大限将至,对元始末年的大乱并不知情。如若他们运气不差,想来这棺材里的人应该知道不少,而且这座被用作是陵墓的庞大神殿是为她所造,两人对她的身份不由更加好奇了。 惊喜归惊喜,手腕被牢牢制住,轩辕白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摆脱。他皱了皱眉,满心的惊喜逐渐被犹疑占据,而后不经意间目光一转,就看到那棺中人正慢慢睁开眼。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漆黑得宛若无边夜色倒映在其中,纯净剔透,泛着淡淡的琉璃色泽,看得人几乎要屏住呼吸。 不过这墨色一瞬便消失了去。这双眼睛的主人极轻慢地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闭合又分开,眸色在这一瞬间里变作浅浅茶色,更显琉璃通透,美不胜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