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臂,“夫君莫急。” 林夫人明显被那句“夫君”弄得一怔,她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堇儿此言差矣,若是贵为侯府的女主人,却不懂礼仪教养、掌家之法,又怎么能帮持于你?” 林夫人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而且,朝堂之事,不仅仅是你们这些外子谋的,有时那些权贵家眷更是有着不可代替的作用。” 叶久闻言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她皱着眉微微转头。 祁韶安本就出自官宦之家,这些事她哪里会不知不懂?只是如今林夫人全然把她当做了小门小户的丫头,并且自己还没法解释。 叶久想了想,开口道:“我不想安安那么……” “林夫人放心,祁安定会好好学礼。” 叶久闻言登时一惊,瞪大了眼睛瞅着祁韶安。 祁韶安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表情,连忙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林夫人是堇儿的生母,自是深知阿久的身份,但时至今日她都未曾说过一句关于两人的关系的话,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祁韶安心中有一丝慰藉,既然林夫人都已经做了如此退步,那自己不过学个礼罢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叶久急喘了两下,凶着目光朝祁韶安瞪了一眼,又不服气的皱了皱鼻子。 祁韶安见状轻笑出声,后又惊觉过来,连忙抬手掩饰。 叶久见林夫人转头,赶忙接过话来,“可以是可以,只是安安身体不好,不能太过劳累,还请那两位嬷嬷心里有点数。” 林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了扬,“那是自然。” …… 次日晌午。 “白叔,我受不了了!!” 叶久瘫在石桌上,整个人人像只翻了白肚的癞蛤蟆,只有两条腿还一颤一颤的。 白间抱着臂坐在阳光下,卷着手里的画轴,笑道:“这才哪到哪啊,离着你通晓京都,还差着远呢。” “喵呜!” 叶久闻言耳朵一动,她歪歪头,朝着不远处惬意的黑团子,有气无力的骂到:“你个泥球儿,今天没肉吃了!” 墨丸舔爪子的动作一顿,茫然的抬起头,朝叶久眨了眨无辜的黄眼睛。 白间见状无奈摇头,站起身,拿着画卷子敲了敲她的大腿,“文官九品你见过了,现在我们看武官的。” 叶久两手一撑爬起来,塌着背哀声道:“白叔你说,朝廷分那么多样式干什么,官服也就算了,车居然也分!” 叶久从桌子上跳下来,“你说一辆马车,跑得嗖嗖的,我哪来得及看它车顶什么材质,还有车帏什么布料颜色,这不白费功夫嘛。” 白间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拿着纸卷子敲了下她的头:“那马车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车里的人难道就不下来?” 叶久噎了一下,“也是哦。” 白间又继续说道:“这些事情你若是熟记于心,等来日上朝议事,遇到那么多同僚,谁位高谁位低,不就一目了然了?你也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再者,你若是在大街上冲撞了哪家大人或是亲眷的马车,也好快些想出对策。” 白间越说越起劲,他转过头来,又点了点叶久的衣襟,“就单说你身上这件衣裳吧,可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叶久低头看了看,“有,变难穿了。” 白间脑袋上一行乌鸦呀呀飞过。 他恨恨的拿纸卷子抽了她一下,“是服制变了啊。” “服制?”叶久抻了抻衣领,“好像这领子不对了。” 白间点了点头,“你之前穿的是交领袍、短褂,但你现在穿的可是圆领袍,那是身上有官职或是家中有人做官之人才能穿得。” 叶久闻言脑子一闪,“我记得杜知杭穿的就是圆领。” 白间捋了捋胡须,“堇儿可算开窍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