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坐定,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淡淡开口: “有些话我不必说,以你的才智,看完这封信自会明白。” 祁韶安心中忐忑,伸手将信拿了过来,不过几息,她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不只她,就连她的二哥,都写的明明白白。 而上面还写着,阿久为了救二哥,不惜和陛下闹翻,现如今皇帝猜忌,侯府危矣。 “你们真是孝顺的紧,当我耳聋眼瞎,耍的团团转不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让我一再退让。” 林夫人轻哼一声,但看着祁韶安失了平常的冷静,怔愣在原地时,还是叹了口气,缓了语气: “祁丫头,堇儿不能毁,侯府不能败,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韶儿,韶儿?” 耳边传来祁逐溪急促的呼喊声,祁韶安涣散的眸子终于有了焦距。 她急喘了几口气,纤细的手指捂住胸口,片刻恍惚之后,阵阵酸楚从心口蔓延开来。 “镇北有家溪水唐,镇西有家十八米庄,我们……” “避开。” …… 叶久一路打马追出了城外,顺便封锁了所有的关口。 她没有令牌,也没有特权,可她就这么干了。 全数府兵分散在四个城门处,萧栏枫则带着守备军一路往南追。 叶久不断挥着马鞭,汗血宝马终于显露了它原本的模样,颗颗晶莹似血的汗珠从马脖子上渗出来,一路尘土飞扬。 她恨不得马鞭子抽在自己脸上。 韶儿那么多次欲言又止,那么多次格外深情,还有那不合时宜的冬衣。 “驾!” 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信了她的打折! 风从脸颊掠过,挟走了她眼眶中刚蓄积成型的泪珠。 打折打折,她讨厌打折! “小久,到了!” 萧栏枫远远地喊了一声,叶久瞬间拉住了缰绳,因着用力,刚有些凝固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 她转过头,看着竹林里隐约一块石碑,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跑过去。 萧栏枫紧随而来,只见那石碑前亮着烛台,还有一些糕点酒酿整齐的摆在台子上。 “看样子他们已经走了。” 萧栏枫四处看看,林子中静悄悄的,旁侧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叶久深吸一口气,转身寻找着地上的足印,顺着走了过去。 萧栏枫随即反应过来,也低头分辨着。 除了他们来的脚印,有三双鞋印有条不紊的排布着,一直蔓延到路边的车辙处。 叶久看着,心里松了口气。 起码,这个时候的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萧栏枫指着一个方向,“车辙向西南,顺着官道,应该是桃溪镇。” 叶久仔细的扫看了两圈,发现除了他们新踏出来的马蹄印,还有几个不太明显的马蹄印。 “这是我军中的铁掌印,想来是跟去的守备兵留下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