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初没有说话,他有些焦躁,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刚扬了几分,“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如水的眸子看着他笑,突然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不答反问,“裴梁城,你是不是监听我电话了?” 这时候天已经朦朦胧胧的亮了起来,她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摸了那包昨天带过来的烟,点燃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在玻璃窗前。 “是。” 他几乎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干脆。 她又问,“所以,一开始你就是有意接近我,很多次我们都并不是偶遇。” “是。” 他说完,似乎还轻笑了一声,只是这一声笑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意味。 她忽然转过头来看他,背靠在落地窗前,淡淡道:“我们从前认识,对吗?” 裴梁城浑身都僵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沉默半响,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她盯着他看,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抬起手,将抽完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纪念初沉默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回答,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 其实她一直都不太明白他,裴梁城这个人,太捉摸不透了。 裴梁城眼里覆满了阴鸷,没有聚焦,发着愣,却依旧盖不住眸子里的慌乱无措。 她在原地站了半响,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来,她望着他,目光如炬。 纪念初低声唤他,“城城。” “是陆黎告诉你的吗?”他终于开口,不答反问。 “是我问他,他才告诉我。”纪念初眼睛都不眨一下,语速缓慢又平静,“只是想了解我从前的事,十九岁以前我的记忆都很模糊,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他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敢抬头看她。 纪念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在他身侧坐下来。 看着他眼圈底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心中涌上来密密麻麻的刺痛,轻声问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为什么不敲门?” “没多久,连夜从京市坐飞机过来的,在门口站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低低的回她,声音很哑,顿了顿,接着又道,“没有敲门是怕把你吵醒。” “那你一晚上都没有睡?你傻不傻?”纪念初听到这里,有些生气。 “我睡眠障碍最近有些严重了。”他低低的道。 岂止是有些,没有她,他几乎是反反复复的醒,整夜都不能睡。 纪念初看着他,“那有我在,是不是会好些?” 裴梁城一愣,眼眶红了一圈,点头道:“嗯,有你在,会好很多,宝宝,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傻瓜。” “那以后都陪着你。”她笑了笑,如是说道。 他还以为他听错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低声问道:“真的吗?” “我还以为……”他声音涩涩的,声音困难,差点发不出声。 还以为又要向当年那样,不要他了,躲得远远的,让他找都找不到。 纪念初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戳了戳他脸颊,“以为什么?以为我以后都不想理你了吗?” “嗯。” “怎么会。”她笑着看他,“不过城城,你能告诉我我原来是怎么失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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