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也得到了这一篇奏折,他仔细看过之后对杨少伟感叹道:“这捉刀之人文采斐然,字字诛心,难得一见。” 杨少伟接过一看,也有些惊讶,看来安丰那边倒也有惊才绝艳之人。 这样的奏折,卖惨要卖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强横,少一分则软弱。 文人的风骨,被这篇奏折诠释的淋漓尽致。 “他是想让……”杨少伟咽了口唾沫,他不太相信真有人干这种事,“想让文臣武将不和,分裂朝政。” 文臣武将,似乎天生就是敌对的,但其实不然。 这不是两种权力的对抗,而是两种权力的互相辖制。 讲究的是平衡。 在和平时期,谁压倒了谁,就能握有更强的话语权,但此时不是和平时期,玩这一手,风险也高,但只要能熬过风险,那获益是巨大的。 杨少伟有些兴奋地说:“于他们来说是坏事,但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内里乱作一团,咱们到时候打过去,岂不是容易得多。” 林渊想到安老四他们传来的信。 花费了几年时间,如今终于看到成效了,林渊松了一口气。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林渊轻声说,在棋盘上落下黑子,“等时机成熟,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安丰。” 杨少伟一想到拿下安丰后,天下再没有能跟南菩萨有一敌之力的政权,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这天下有多少人像他一样野心勃勃,又有多少人有跟他一样的机遇? 拜宋石昭为师,跟南菩萨对弈,天下就在他们的棋盘上。 杨少伟真恨不得出去跑上一圈。 刘六在半月后被皇帝亲自请回朝堂,皇帝亲自登门,请了两次,刘六才应。 他的面子保住了,命也保住了。 朝堂上的风向也变了。 因为此时的刘六,代表的已经不止是一个权力单位,而是一个群体了,他代表着读书人——代表着不畏强权的清流人物。 此时如果有人和他作对,那不就是要站到读书人的对立面去了吗? 文臣和武官的区别越来越明显。 矛盾越来越多,朝堂上的摩擦自然就更多了。 韩林儿的头都大了。 文臣认为,将军带兵打仗可以,但是班师回朝以后,就该上交兵符,且一个将军不能统领同一支军队超过三年。 韩林儿觉得这个要求很对啊,没问题啊。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晚了。 不能超过三年也能理解,毕竟超过三年,这支军队是姓韩,还是别的姓,可就说不准了。 但武官也有话说。 士兵是需要演练的,阵法都是一次次练出来的,三年换一任将军,每个将军带兵的方法不同,怎么保证士兵能够适应三年换一次将军? 再说了,兵符回回上交,如果突发事故,哪怕将军就在士兵面前都指挥不动,这个风险谁承担的起? 韩林儿觉得武官说的也很有道理。 结果就是每天上朝就开始吵,吵来吵去都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刘六已经完全把控住的朝堂,刘福通自然就更不会放松对兵权的辖制。 两边角力,安丰乌烟瘴气,下头的小官们想借此机会爬上去,官场拉帮结派。 刘福通和刘六互相较着劲,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谁先低头,以后这头就抬不起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