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人怒道:“那冯子许为何出现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司岂道:“人是蒙面人送来的,本官对此事也很好奇,不如冯大人一起听一听?” 纪婵在任飞羽一案中,见过这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古大人,事后也曾打听过此人。 古大人名叫古天志,出身勋贵,在京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且与府尹冯大人是姻亲关系。 “下官纪婵见过古大人,古大人这边请?”纪婵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古大人乜了纪婵一眼,勉强应一声,同司岂一起往大堂去了。 …… 司岂端坐公案后,升了堂。 不多时,昨夜被掳来的三人被压了上来。 两名护院的精神还好,规规矩矩跪在地上。 冯子许有功名在身,桀骜地站着。 他大概一夜未睡,面色发青,发髻凌乱,眼角沾着两粒眼屎,草绿色的缂丝常服皱巴巴贴在身上,像一片被霜打过的白菜帮子。 冯子许环顾左右,看见古大人后,稍稍精神了一些。 “堂下三位,知罪否?”司岂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古大人坐在偏座上,提醒道:“司大人,冯子许乃是被歹人掳出来的,何罪之有?” 司岂道:“古大人莫急,既然一并进了大牢,想必就有进大牢的道理。” “三位,知罪否?”他又重复一遍,身子微微前倾,深邃的眼里射出两道厉芒。 “草民知……” “学生不知。”冯子许抬起头,怨毒地看了眼司岂,“学生听见花园里动静异常,就赶去抓贼,却被人打昏,醒来后就进了牢房,敢问司大人,学生罪在哪里?在家抓贼也是罪过?” 司岂没搭理他,对两个护院说道:“既然知罪,就如实招来。” 冯子许与古大人对视一眼,忽然狠狠踹了那肉瘤护院一脚,“怎么,又去拈花惹草了?一天天就知道给本少爷惹事,一窝老畜生小畜生都不要命是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冯子许有两分急智。 那肉瘤护院犹豫一下,与同伴对视一眼。 同伴点点头。 肉瘤护院便道:“小人田有义,便是顺天府发的海捕文书中的一名,吕小草是我们兄弟掳走的。” 司岂又道:“吕小草一案,参与者有三,另一人身在何处?”他问的是肉瘤护院,眼睛看的却是老郑。 老郑正要答话,就听门口有人说道:“人在这里。” 李大人并老董押着一个壮汉走了进来。 李大人拱了拱手,“司大人,冯家昨晚有人报案,说护院和大公子被掳走,下官调查时发现此人行迹鬼祟,遂抓了起来,询问后方知,此人竟是吕小草一案的主犯之一。” 司岂道:“李大人此番倒是利落。” 李大人脸上腾起一阵红云,默默地走到纪婵的偏座旁,拱拱手也坐了。 纪婵还礼。她倒不认为李大人是官官相护中的一员,他只是个六品小官,又在府尹冯大人的矮檐下,不低头是不可能的。 这时,司岂又问:“田有义,本官让你如实回答,吕小草一案是否有人主使?” 古大人又道:“司大人,这样问不妥吧,这些狗奴才只要被主家委屈过,就一定会反咬主家。”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