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第三层食盒的夹层里翻出一张折成方块的信笺。 萧逸浅淡笑了笑:“原来你想到了。” 楚璇视线凝在信笺上,稀松平常地说道:“这有什么难想的。我前些日子回府三舅舅刚给过我点心,这么快又给,还是赶在这个时候,肯定是想向我报信……”她略微停顿,视线已扫到了信尾,打趣道:“萧庭寒果然太稚嫩,跟他爹比不了,若是萧鸢来做这事,断不会还未成行就先让人把底探光了。” 她放下信,想要跟萧逸说信中内容,萧逸却一摆手,含笑道:“你别说,让我猜猜。” “萧鸢派去上宛假扮灾民闹事的人无功而返,萧庭寒着手查了这件事,查出萧鸢死前曾经见过你和萧佶,而那些假扮灾民的宛州守军也说在萧鸢的书房外见过你们,所以他疑心上了你和萧佶。” 萧逸看着楚璇惊诧的神色,知道自己又一次命中靶心,有些得意道:“近水楼台,他必已先找萧佶问过了,所以现在该来审问你了。你三舅舅虽不涉军政要务,但好歹在梁王府看得多了,他拿不准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所以想着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到时被萧庭寒杀个措手不及。” 楚璇禀息瞠目看了他许久,半天才呼出一口气:“你也太可怕了吧。” 萧逸脸僵了僵,甚是不满地瞥了楚璇一眼,她到底会不会夸人。 “这有什么难猜的?校事府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梁王府的动静,虽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那几个宛州守军近日回京他们总是容易探听到的。再加上你跟我说过那天在萧鸢书房的情形,两下一结合,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楚璇静默乖巧地坐着,朝他眨了眨眼。 萧逸挑唇一笑:“你不想见萧庭寒就称病,他总不能闯到长秋殿来逮你。” 楚璇缓缓摇头,表情很是神秘。 “我见,我为什么不见?不见就是心虚,那不等于不打自招了。” 萧逸收敛了笑容,颇为严肃地看着她:“那萧庭寒问到你这些事,你怎么回答?你也说过萧鸢是个有谋略的人,他策划了一场好戏,总不可能见人就说吧。知道的人定是寥寥无几,且应该全都是他的心腹,那些人不可能出卖他,那这事除了从你这里泄露,还有旁的解释吗?” 楚璇神色端静,看上去很是镇定的模样,她问萧逸:“那若是你,你会如何来解这局?” 萧逸敛眉思忖片刻,额间纹络皱起又舒开,像是想出了破解之法,刚张了口要说,又摇摇头:“算了,你去费这个心思做什么。你安安稳稳地歇着,好好养身体,外面的事有我。” 楚璇倒不催他说,只在白皙莹润的娇面上笑开了一朵花:“思弈,你不用教我,我自己解决。我若是解决得好,你以后不许小看我。”她笑容微敛,半是埋怨半是娇嗔:“我是没有你聪明,那也不至于我以后就只能好好歇着,等着给你生孩子吧?” 萧逸向来是拿她没办法的,况且她又说出这样的话,只得由着她去。 嘱咐了她一些琐碎的事,萧逸恍然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目光含蓄地凝着楚璇许久,才幽幽然道:“多亏你的报信,我提前做了准备。遣派神策军入宛,关闭了上宛仓,疏散灾民,分而济之。当时萧雁迟就在宛州,他曾帮着神策军疏散过灾民,也算赈灾有功,我打算……让他官复原职,还任神策军折冲都尉。” 语罢,静默良久,萧逸看看楚璇,诧异道:“你怎么不说话?” 楚璇无奈地摇头:“思弈啊,若是这里有面镜子给你照照,你就能看见自己一脸的醋劲儿。你既然对雁迟介怀,那就别在我跟前提他的事,你若实在想提,那提就提了,可你一边提着,一边一副‘我提归我提,你要是敢表露出半点关心,我不能轻饶了你’的模样。你说,我除了沉默还能如何?” 萧逸冷哼了一声:“你得记着,不光嘴上不关心,心里也不能有他,你是贵妃,得守点妇道。” 楚璇抻了脖子想跟他理论理论,但转念一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