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成竹在胸。谢怜转向他,思索片刻,蓦地也是豁然开朗。 二人静待。过了一阵,嘈杂之声渐渐靠近,一大群妖魔鬼怪涌了过来,乌泱泱聚在偏殿外,都道:“城主,您老人家找我们是有什么吩咐啊!” 这一众少说也有近千,若不是极乐坊连房子带院子都够大,恐怕根本塞不下。带他们来的就是那面具人,对花城道:“城主,今天在这条街上出现过的,应该全都在这里了。鬼市也已经锁了,谁都出不去。” 依旧是上次那年轻男子的声音,谢怜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群鬼道:“城主,是谁放的火您抓住没有啊?” “听说还偷了东西!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想再死一次!” “真大胆子啊。又放火又偷东西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城主能放过?!” “……” 虽然群鬼说的并不是他,但谢怜身为一个上次在极乐坊又烧房子、又偷偷劫人、又被花城放过了的人,听着感觉中箭无数,轻咳一声,心中越发歉疚,偷看一眼花城,恰好撞上花城也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赶紧逃开。接下来,只听花城淡声道:“偷走胎灵的人自己站出来。别浪费我时间。” 群鬼大惊,纷纷道:“我们中间?” “我还以为是外来的……” “谁啊赶快自己站出来吧!” 半晌,轩然大波已趋于平息,却无人站出。花城道:“很好,果然勇敢。男左女右,分列。” 群鬼虽然奇怪,但不敢对花城的话违逆分毫,立即照他所说的去做,刷刷的分成了两大堆。男鬼挤在左边,粗声粗气的;女鬼都在右边,几乎个个窈窕娇媚。花城和谢怜对视一眼,径直走到右边,在女鬼们中走马观花,几乎一眼扫过十只。数步之后,经过一个女鬼身前时,他足下微微一顿。这女鬼身穿长裙,脸上擦着厚厚一层白粉,白得吓人,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但这过分艳丽夸张的妆容却略为眼熟,谢怜道:“兰菖姑娘?” 这女鬼一愣,仿佛她才见了鬼一般。果然,便是上次在鬼市街头纠缠谢怜、和猪屠夫当街对骂、还嘲笑他“不举”并将之宣扬得鬼鬼皆知的女鬼兰菖。 诧异过后,她叉起腰,昂头道:“怎么?你不举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没冤枉你!难不成还要城主给我点颜色看看来报仇?” 虽然四周女鬼女妖们都有些紧张,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吃吃低笑了起来。花城也走了过来,虽然看不出他什么表情,那女鬼兰菖还是有点怕他的,姿势不敢太造次了。谢怜温声道:“那样的玩笑话,姑娘爱怎么说也无事。不过,那胎灵害人无数,甚为血腥,不能放任,还是请先还来吧。” 即便兰菖涂着极厚的粉,也能看出来她的脸色刷的更白了。她连连倒退,但她此时处在一群女鬼之中,没倒退几步就被旁的女鬼们七手八脚抓住,杜绝了逃跑的可能,只好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胎灵?” 谢怜道:“请还来吧。” 兰菖道:“我还什么?我没有啊!你说我从城主屋子里偷了东西,可是大家都知道,不能从城主的屋子里拿东西的,拿了什么都出不去的!” 群鬼都道是啊没错都知道,猪屠夫也在嚷。兰菖又道:“极乐坊失火也就是刚才一会儿的事,我一直在这条街上根本没离开,那如果我偷了东西,肯定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吧?”边说边摊手,展示自己两手空空,还拉起裙子示意自己没有藏东西。谢怜却道:“姑娘,上次我见你,寒风瑟瑟中,你也穿得极少。今日风和日丽,为何你却反而穿起了长裙?你是忽然想换件衣服,还是你想遮掩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