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道:“非但阻拦对方杀害己方百姓,也阻拦己方杀害对方百姓。阻拦一次就降一级。” 他悠悠道来,那七八个商人也渐渐坐拢,就当是听他讲故事了,听得还算投入,边听边发表意见。天生道:“我感觉这位校尉没有错啊?士兵打仗也就罢了,不让随便杀百姓,这没问题吧?” “虽然身为一国士兵这么做是挺瞎好心的,不大合适,但大体来说,没什么错吧。” “是啊,毕竟是救人,又不是害人。” 谢怜听了,微微一笑。 面前这群商人,既不是居住在边境一带的百姓,也不是两百年前的古人。如今,半月国已灰飞烟灭,众人再提起,自然可以轻描淡写,甚至赞美几句。就算不赞同,大概也能理解。可在当年,这种行为得到的评价,绝对不是轻飘飘的一句“瞎好心”能一言蔽之的。 一群人中,只有那阿昭大概因为是本地人,更了解一些,道:“当今是当今,两百年前是两百年前。那时候两国双方仇恨有多深重,完全不是今人能想象的。这位校尉只是被贬职,已经是运气很好的了。” 扶摇则是嗤了一声,道:“可笑至极。” 谢怜差不多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揉了揉眉心。果然,火光之下,照出扶摇那郁郁的眉眼,他道:“在其位则谋其职,这人既然做了士兵,就该时刻牢记着保卫自己的国家,在前线奋勇杀敌。两国交兵,杀伤再所难免,如此妇人之仁,只会让己方战友对他厌憎,敌方将士觉得他滑稽可笑。并不会有任何人感谢他。” 他这番话,也是极有道理,因此岩洞内一片沉默。扶摇又淡淡地道:“到最后,这种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不是死在战场之上,就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无言片刻,谢怜打破了沉默,道:“你猜得挺准。最后他的确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天生惊道:“啊!怎么死的?” 酝酿片刻,谢怜还是开口说了:“上面说,是有一次双方交战时,打着打着,靴带没系紧,踩着了,摔了一跤……” 洞内众人原本以为这将军一定死得无比悲壮,闻言都是一愣,均心想这是个什么死法?笑声喷出:“哈哈哈哈哈哈……” “……就被双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乱刀砍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三郎挑起一边眉,道:“很好笑吗?” 谢怜也道:“咳。是啊,挺惨的。大家同情一点,不要笑嘛。既是在人家的碑冢里,给他一点面子嘛。” 天生忙道:“我没有恶意的!不过,这也太……有点……哈哈……” 谢怜没办法,因为他读到这里的时候,也有点想笑,只好不提,继续识读下去,翻译出来,道:“总而言之,虽然这位校尉在军队中口碑不佳,但边境之地的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