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波动,依旧笑着, “等爸爸回来教你。” 童淮不以为意。 看薛庭骑得那么轻松,能有多难, 他自己来就行。 何况等童敬远回来,都得是什么时候了。 聊了许久挂了电话, 童淮躺回沙发上, 光顾着高兴, 差点忘记他成功打脸陈梧了。 原本是抱着这个目的才试图努力,真成功了,那些发自心底的开心与成就感,反而与目的并无太大关系了。 童淮回到群里,翻了翻记录,想看看陈梧说什么了,意外发现他没出来发言。 不知道是不是脸疼的。 国庆假转瞬即逝,假期最后一天,新集结起来的“赶死队”又在没有老师的群里招兵买马。 童淮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业提前在薛庭的辅助下完成,在赵苟邀请自己时,拍拍胸脯骄傲地拒绝。 小队长赵苟面对着曾经的大队长震惊了:“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会背叛革命。” 童淮正在给花浇水,手一撑坐到旁边窗台上:“你家和老源家不是很近吗,找他教你写作业不就行了。” “行什么行,”赵苟话音悲愤,“这丫的不给我抄就算了,讲起题来比他娘的钟馗还恐怖,分分钟就要灭了我。你体会过的吧?薛哥那样的,可能比阎王还吓人。” 童淮默了默,真挚地说:“对不起,我可能没法感同身受。” 薛庭的声音很好听,不巧童淮一开始喜欢沈霁,就是因为他嗓音好听。 他讲题时,声音会略低一些,磁性的嗓音很有质感,非但没有平时的冷淡,反而仿佛藏着一丝丝的温和。 所以就算薛庭经常满脸的“这道题这么弱智你为什么比它还弱智”,他也没掀桌而起发动起义。况且薛庭再怎么脸色不耐,讲起题来却很耐心,会转换成他听得懂的思路,剖析得比老师还详细透彻。 所以童淮暂时还没体验过赵苟的地狱经历。 赵苟:“……我怀疑你在秀。” 童淮彬彬有礼:“谢谢,我就是在秀同桌。” 赵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长假结束,又该上课了。 童淮赖了几天床,实在没毅力起早,本来打算晚点去乘公交,不料六点二十分就被电话吵醒了。 他懵懵地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薛庭。 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清冷:“起床了。” 童淮瘪了瘪嘴,非常委屈,思想上很想倒头再睡十分钟,身体倒是诚实地爬了起来。 陈阿姨担心童淮一个人在这边照顾不好自己,三五天来一趟,冰箱里塞满了食物。 童淮飞快洗漱完,拿了瓶牛奶,叼着片面包跑下楼。薛庭戴着耳机,倚靠在路灯柱上等着,两条长腿旁边,是乖巧等骑的小四同学。 天亮的时间渐渐推迟,这时候天还蒙蒙黑着,路灯明晃晃的。 童淮觉得这个人简直丧心病狂:“你不会天天都起这么早吧?” “早吗?”薛庭的表情竟然有一丝毫不做作的疑惑。 童淮噎了噎,默默坐上自行车,三两口将面包啃了,不和这人说话。 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牛奶,瞅到薛庭的耳机,忽然有点好奇他在听什么歌,贼兮兮地拽过一只耳机戴上。 薛庭眄他一眼,没说什么。 童淮对这首歌兴致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薛庭说话:“你明天要去集训了吧。” “嗯。” “我会帮你擦干净座位等你回来的。” 歌曲结束,跳转到下一首,是首英文歌,旋律动听,阳光飞扬。 童淮又灌了口奶,跟着哼了两句,戳戳薛庭的腰:“这是什么歌?” 薛庭沉默片刻:“《two is better than one》。” 童淮愣了下,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含糊地嗯唔了声,低垂下眼睫,慢慢喝着他的牛奶,没再叨逼叨了。 歌曲逐渐接近尾声,歌手富有磁性的嗓音唱着最后两句词: two,is better than one,two is better than one。 清晨的空气丝丝微凉,自行车越过寂静笔直的街道,穿破晨雾与蒙蒙的路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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