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站起来,扫了眼卷子:“角速度和线速度都大。” 地理老师摸摸自己的秃瓢,狐疑地看他一眼:“嗯,对,坐下吧。” 童淮第一次被点起来还能坐下,忍不住看了眼薛庭的背影。看着懒洋洋的,坐姿倒意外的端正。 随即他又忍不住想到他手腕上的血痕。 怎么回事?家暴?还是被打劫? 地理老师讲题快,一节课就搞定了一张卷子,薛庭从头到尾没一个错。 讲完了,老师才宣布,全年级唯一的那个地理满分就是薛庭。 学期末的转学生很难融入班级,偏薛庭仗着成绩和脸,已经折服了大半同学。 就是说来奇怪,他人看着也不冷漠,却有种奇异的气场,莫名摄人,敢和他搭话的没几个。 下了课,童淮拎着除了涂鸦外没有改动的人质过去换回卷子。 薛庭看了眼全是涂鸦的卷子,略感糟心:“你多动症?” 童淮刚还承了他卷子的情答对题,心虚地抽起自己的卷子,灰溜溜地回座位。 一落座,他才发现自己的卷子也没好多少。 不过不是瞎画,而是薛庭就地在卷子上用红笔划出的错题更正。红通通的一张卷子最后,薛庭写了串大大的省略号,表达了自己对这张通篇错题、拿分全靠蒙的卷子的无语。 童淮感觉得出薛庭也不怎么喜欢他。 干。 就算不在意成绩,在看不对眼的人面前丢脸,童淮还是有点小小的恼羞成怒。 下午英语课时,童淮发现陈梧有点避着他。 教导主任和童敬远肯定和陈梧谈过,也不知道他是羞愧还是心虚。 童淮倒是不在意,他心里不装事,天大的烦恼在心里滚两圈也就出去了,不会多为难自己。童敬远说他没心没肺,又觉得挺好,小孩儿这心态稳,烦恼少。 反正陈梧再惹他,他就等毕业了套个麻袋揍他一顿。 十几天说多不多,期末考前一周,学校开了家长会,发下分科志向。 三中是文科重点,自然选文科的也比较多,得知许星洲还是下学期三班的班主任,不少想选文科的同学禁不住有点动摇,班里问分科志向的到处窜,询问彼此的想法。 童敬远的工作一茬接一茬,没能赶来,在电话里歉疚地说了好一会儿。童淮习以为常,拿了分科志愿表,直接填了理科。 文科地史政要背的东西多,还要深入理解,不说理解,光背的一箩筐就够让他敬而远之了。 童敬远虽然很宠家里的崽子,但向来说一不二,童淮不想打暑假工,期末前试着小小地努力了一把,耐着性子翻了翻书,可惜书太多,没看完。 高一科目多,考了好几天才结束。 刚巧童敬远也回来了,考完亲自来接儿子,主要是防止这小崽子考完就溜没影。 童淮从车上的小冰柜里掏出罐牛奶,童敬远看了眼儿子:“天天喝牛奶,还是这么矮。” 童淮纳闷了:“你还是不是我爹了,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童淮其实不矮,但班里男生普遍高,他蹦跶到现在也才一米七五,而且童敬远一米八。他对此非常介意,每天两罐奶不落,睡前必去测身高。 童敬远笑着揉揉小孩儿的小卷毛,想了想,提起个人:“对了,你们班那个薛庭……” “停!” 童淮一点儿也不想再听到薛庭的消息,一想想就脑仁疼:“都放假了就别提这个了吧,敬爱的爸爸,我想吃临江街的鲍汁焖凤爪。” 童敬远欲言又止,然后笑了笑:“成,出成绩前让崽崽再多开心开心。” “……” 这话说得,童淮心想,你可真是我亲爹。 高一年级的科目多,学生也多,三个年级的卷子堆成山。 老师们披星戴月,吐着血加班加点,也折腾了快一周才批完卷子,然后统计分数和排名。 班主任许星洲把总成绩和各科成绩、各题得分表以及总排名发到群里,奄奄一息:老师先走一步。 部分同学飞快看了成绩,忧郁地表示:老师等等我,我也来了。 童淮被童敬远抓到客厅,父子俩坐在沙发上,捧着平板一起看成绩。 点开总排名表,年级第一先入眼底,不出意外,是薛庭。 真是个变态。 童淮心里嘀咕了声,直接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