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几秒,夏天晴说:“不过有个事我还得先和王总打个招呼。” 王怀闵:“您说。” 夏天晴:“现在事情还只是在行内闹,要是将来一个不小心闹出圈子,惊动媒体,到时候王总可千万别犯糊涂啊。责任是谁的就是谁的,您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不小心,把资质借给别人,这是违法了,可您只是看她可怜,并没想过要谋财害命。” 王怀闵一咯噔:“的确如此,这个我肯定不会弄错!” 夏天晴半晌没言语,又将手机上收到的照片和视频快速扫了一遍。 其实说穿了,这些也就只能证明施工质量有问题,唯一有点用处的,也就是视频里,监理告诉工地负责人,这工程要送设计复审,按照复审的施工图重新改的那几句话。 对夏天晴来说,这些东西用处都不大,它们都不能直接证明丁荃四处漏风,栽赃她设计有问题,更加不能证明丁荃没有按照她的图纸施工。 丁荃完全可以对人说,“白图”就是这么画的,就是设计师在“白图”上改来改去,把施工方都搞晕了。 换句话说,她还得找其他证据。 只是夏天晴刚想到这里,王怀闵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夏总,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就前阵子出事之前,丁荃还跟我商量过,要串通我在工程价款上动手脚,就拿您的施工图说事。” 夏天晴一怔,这倒是有点意外,想不到丁荃前前后后又多算计了她一样。 “哦,工程价款?她打算怎么动手脚呢?” 王怀闵说:“在前期设计阶段,不就会出一个大概的工程总预算吗,这要根据您的施工图、建材造价还有工人费那些来定。丁荃在建材造价上已经动过脑筋,工人的钱也一直拖欠着,但她还是不满足,就想拿图纸说事,说是因为您的设计变更,导致工程量和质量标准发生变化。说是因为您的图变了,工程价款才会跟着变。” 这一项是施工方惯用的赖皮伎俩,丁荃是赖中最赖。 说白了,就是利用篡改图纸这件事,事后结算的时候跟甲方爸爸多要钱,说是因为图纸改动影响了施工费用,还是把锅甩在设计师身上。 夏天晴好笑道:“按照规定,施工方要想变更工程量,那也是要先做书面变更申请的,审批后才能继续施工。像是这种不按照程序,没有经过三方确认,施工方自行进行结算的,甲方是可以提出异议的。” 王怀闵:“哎,我也不知道丁荃是怎么想的,真是一出接一出……” 夏天晴瞅着他,忽然说:“我记得很清楚,我手里也有对公数据,我从来没有变更过设计图,造成工程量变更,我甚至连一张‘白图’都没有给过施工方,所有的施工图都是live life最终出图的那一套。也就是说,丁荃要污蔑我变更设计,就必须伪造一份‘白图’出来。” 这一点也恰恰是夏天晴一直要防范的。 丁荃可以以“变更设计图”为由,把塌陷闹出人命的事甩锅给设计,自然也可以用同一套手法,借口跟甲方多要工程款。 换句话说,只要证明了丁荃伪造了设计变更这件事,那么无论是工程量变更,还是工程质量的问题,就都和设计者无关。 这边,王怀闵附和道:“对,我这边也的确没见过夏总的‘白图’,我也听在场地的员工说了,都是丁荃那边私自改图,都没和设计这边打招呼。” 夏天晴问:“那这件事,除了你们知道以外,有没有实际证据呢?” 王怀闵想了想,随即为难的笑了:“好像是有一些聊天记录在的,原来是在工地会议室的电脑里,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您也知道,这事儿都是丁荃负责的,我最多也只能尽力去找。” 绕了一圈,又回到夏天晴最担心的问题上。 这件事说白了,就算她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不怕调查,她可以等这个调查周期,但sunlight能等么? 名誉上的损失可大可小,现在只是传出风声,像是陈宋这样的甲方已经避之唯恐不及,那么等调查出结果,这中间的时间损失,公司又该找谁说理去?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别动的等别人还她清白,她得自己把清白找回来。 她也不可能逢人就去讲,她是无辜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