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外阁间走去。 小厮抬眸看向流知,对方是许相的女儿,小厮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 见流知微微摇头,小厮才转身退了出去。 流知则两步跟上。 许雅素来清高,这么明显的送客与不见,若是放在往常早就拂袖,这也不似她的性子。 芍之在屋中伺候。 流知便在外阁间陪同许雅。 稍许,苑中的小丫鬟奉茶,许雅目光朝向内屋看了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旁的。清然苑的外阁间里放的都是书架,装了满满的书。 许雅说了不扰,便也不多寻流知说话,只取了书架上的书,自顾着坐到案几一侧翻书去了。 “去你照顾吧,不必陪我。”她声音清冽。 流知福了福身,应好,这才掀起了帘栊入内。 瞧这阵势,应是今日不见小姐是不会离开了。 流知入内,也未出声,只是朝小榻上侧躺着的白苏墨奈何摇了摇头。 意思是,不走。 白苏墨看了看她,也没有应声。 只是重新低头看书。 流知心中叹了叹,知晓这边应当也是准备耗着了。 只是眼下才晨间稍过,小姐这头也最多避到晌午罢了。 况且,小姐今日还邀了范小姐前来。 再加上华大夫晌午前有例行问诊。 再加上昨日的事情后,许是王太医和陆太医今日上午也会来加诊一次。 再是顾小姐和夏姑娘昨日都有事未来,许是今日也会来。 若是撞到一处…… 流知心底忍不住唏嘘。 只是似是方才一幕后,小姐手中的书卷竟也没怎么看了。手搭在一侧,书卷握在手中,鼻息间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在闭门养神。 芍之正好整理好衣裳,从耳房走出,怀中还捧着脏衣篮子,内里是先前清理出来的衣裳要送出去给粗使的小丫鬟清洗的。 流知叮嘱了一声,芍之应好。 帘栊掀起,许雅不由抬眸望过来。 是她早前不曾在清然苑中见过的丫鬟。 许雅忽然愣住,她是有许久没有来过国公府了,竟连白苏墨身边近身伺候的丫鬟都不曾见过了。 不觉间,已有物是人非之感。 好似这大半年过去,她与白苏墨仿佛隔了几重天。 都不知晓对方。 芍之见了她,乖巧得福了福身问好,她淡淡颔首。 只是余光瞥过刚才帘栊撩起时,果真见到白苏墨在小榻上侧躺着,手中握着书卷,却是入寐模样。 不是在躲她,是真入睡了…… 许雅微怔。 她似是,又度了有人的君子之腹。 ****** 不知过了多久,白苏墨被流知轻声唤醒。 白苏墨眼中有血丝。 只是一眼瞧见流知身后的华大夫,也听流知道:“小姐,华大夫来诊脉了。” 她点点头,示意芍之扶她起身坐着。 华大夫诊脉,惯来一日诊躺下的脉象,一日诊坐下的脉象,两者交替,不是偏颇。 “今日晨间的药可有给夫人服下?”华大夫今日也把了许久的脉,只是开口问起的是这句。 芍之应道:“夫人按时喝过了。” 华大夫朝白苏墨点头:“夫人上午这般休养便好,黄昏前后我再来一趟。” 王太医昨日交待过,这两日脉要看得勤些,最好一日两次,故而华大夫说起的时候,白苏墨同流知,芍之三人都不意外。 也应是华大夫见白苏墨上午这般卧床,心中放心了几分,遂也没有再多叮嘱旁的,拎起药箱起身离了外阁间中。 芍之跟出去送。 撩起帘栊的时候,白苏墨见到外阁间里已无人了。 流知素来知晓她心中所想,白苏墨还未开口问,流知便已轻声说道:“许小姐方才就走了。” 白苏墨看了看日头,应是都临近晌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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