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家里人都知道你的心事,依我看,所谓有志者事竟成,你也不要太过沮丧。玄天楼固然是修真各派当中实力最强者,但咱们陶家也同样不差在什么地方。不说别的,最起码跟归元山庄相比,还是能够强胜一筹的罢?” 这是自从陶离铮说喜欢叶怀遥以来,头一个对他表示支持的人,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陶离铮心中也跟着热了热,但随即就苦笑道:“这又不是要打架火拼,不论元家跟归元山庄谁强谁弱,元献都是名正言顺的明圣道侣,不是吗?”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陶离纵道:“但元献跟明圣似乎感情不佳,玄天楼未必能忍得下这口气,以后如何,尚未可知。” 两人一边说一边迎出去,过不多时,叶怀遥和展榆带着一些手下也到了。 陶殷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二话不说,直接长揖到地,冲着叶怀遥说道:“陶殷在此谢过云栖君!谢过展令使!” 叶怀遥连忙扶住他,笑着说:“陶家主这样客气,我可要不好意思了。当年您与师尊平辈论交,说起来我还要称呼一声师叔,贵我两派守望相助也是理所当然,何必言谢。” 陶殷道:“长幼固然有序,恩怨也需分明。长辈不长辈的另提,云栖君救了我这两个儿子,当面谢过也是应该的。” 陶离纵和陶离铮跟着拱手致谢,又分别同展榆见礼。 两边先把应有的礼节都客套完了,这才随意了一些。 陶殷笑着冲叶怀遥说道:“还记得明圣刚到玄天楼的时候,我曾见过一面。那时候你年纪还小,又重伤在身,可把你师尊给急坏了。如今昔日稚子已经成了一方大能,真是时光飞逝。” 他说到这里不禁感慨:“幸亏之前那场意外也是有惊无险,你师尊可好?” 叶怀遥道:“有劳前辈挂心,师尊依旧四方云游。先前我出事之后他曾回过玄天楼几次,可惜没有赶上相见。而后我被师兄找到,曾传递消息过去,师尊发过两张传音符骂我,就又不知行迹了。” 陶殷笑道:“倒是他的作风。” 陶离铮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却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只是下意识地注意着叶怀遥的动作,见他吃了什么,自己便跟着也夹一筷子什么。 他心里反复想着兄长之前的话,一会觉得很有道理,一会又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 后来酒席过半,他见叶怀遥起身说要透透气,便也下意识地跟在了后面。 展榆当初也是亲耳听见陶离铮宣称明圣是他心上人的,一直注意着对方的举动,见状皱了皱眉,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跟出去。 陶离铮跟着叶怀遥一直走到外面的花园里。 他本来没少喝,这时候被外面的新鲜空气一灌,脑子清楚了些,忍不住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下。 叶怀遥回头一看,问道:“二公子,你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 明明酒都已经醒了,陶离铮还是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大,说话不利索。 他本来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说是顺路,说是想道谢,但被叶怀遥一问,不由冲口道:“我永远都忘不了你那一剑。” 叶怀遥扬了扬眉梢。 陶离铮知道他肯定不记得,但是这件事他心心念念了许久,一开了头,讲述的顿时顺畅起来。 “就是那天在斜玉山底下,我和几位同伴们遇到了异兽,被你在山顶凌空一剑劈成了两半。百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是三月末,本来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就那时是刚刚雨后初晴……” 被他这么一提,叶怀遥才隐约有了一些印象。 陶离铮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那一招叫做‘飞流明镜’,并非玄天楼所创,是五台山的剑法。少年时各家子弟筑基之前,都要去佛寺中静心参禅,摒除心魔,我也学过。” 但他当时可没有想到,这一招反倒成了自己最大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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