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筠一气之下独自打马离开了花府,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母女两人好不容易才有时间能够聚一聚,为什么每次最后都是这般收场。想到离开时母亲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想到花近月那臭丫头。 “混蛋!”花晴筠咬了咬牙,狠狠扬了一鞭子。胯下那畜生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跑得越加飞快,疾驰的骏马在街市上横冲直撞。 马上的少女对四周的指责与叫骂声置若罔闻,甚至恶劣得将马赶的更加快,见此,路上行人纷纷四散逃窜。 也许是因为少女那过于狠厉的态势,路上竟也无一人敢上前来阻拦,就怕那马主人真就不管不顾,打马从自己那肉体凡胎上踏过去。 只见少女骏马所过之处,鸡飞蛋打,漫天尘土飞扬,人们情急之下掉落的物品铺得满地都是,还有几只不明状况的大公鸡呆头呆脑地在路上走着。缓过劲来的人们开始骂骂咧咧,一副要将这罪魁祸首绳之以法的样子,只是此时街道尽头,哪里还有那骑马少女的半点影子啊。 嘈杂的人群中,一青衣执剑男子全程冷眼望着少女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少女的身影后,这才迈开步子,将前方路边的包袱捡起,拍了拍灰,还给了刚刚跌倒在一旁的女子后便又继续上路。只留身后女子依旧沉浸在一片花痴的幻想中。 与此同时,当街一座茶楼二楼雅间内,一粉袍男子临窗侧身立着,男子一手背于身后,一手举着打开的折扇遮于头顶前方,探身望着少女消失的街道尽头。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丝玩味的笑意浮现在男子白皙的面庞上,男子轻启红唇,声音故意似的抬高,“哎呀呀,这青天白日的,可真是热闹啊。”说完还拿眼偷偷瞧着室内坐着那人。 屋内男子身穿一袭绛紫绣金袍,端坐于席间,左手握茶汤置于胸前,右手虚掩左手上,身子微前倾正作嗅闻状,完全不搭理他。 男子收回视线,转过身面对着屋内男子,懒懒地靠在窗棱前,“你猜刚下边儿打马过去是谁?” 不等人回答,又吊儿郎当继续说道,“是花家那位大小姐,诶,你说她这怒气腾腾的,闹儿的哪出啊?” 闻人奕,这下你可该有点动静吧,然后男子就耐心等着他的反应。 听到是花家那大小姐时,席间男子这才有了些许的反应,但也只是眉梢微动,低低“嗯”了一声,权当回应。而后又继续如常缓缓地品着茶,一派温雅清寂的模样。 嗯?!!粉衣男子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装模作样! 男子继而转身朝向窗外,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转着手中的折扇。“唉,在这么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里,我竟然和你待在这一小小茶室内磋磨时光。真没劲儿。” 这边花晴筠终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只骑着马在湖堤上闲逛着。 那没心没肺的畜生时不时停下,用鼻子在嫩绿的草丛中拱来拱去,然后就会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大口的吃着,咀嚼着。 她就这样任由这马这样悠哉悠哉地四处走走停停,只是没情没绪的,出神似的,看着平静的湖面,阳光静静流淌在平静的湖面上,波光鳞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才半刻钟不到,不知不觉中这一人一马竟来到了一座恢宏的宅门附近。 少女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认真的盯着不远处宅邸正门横楣的牌匾看,红底烫金三个大字“玉山馆”就静静地在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少女打量。 阳光轻轻落在少女白皙晶莹的脸庞上,投射在少女眼底的光彩在浓密睫毛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突然,少女骑着的那马一个响鼻,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缓缓收回目光,少女牵着马上前敲响了那幢恢弘建筑旁的一扇小角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群青色仆服的年轻男子,男子身材瘦弱,面色苍白,仿佛一阵风都能轻易取了他的性命似的。 看到是花晴筠后男子也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向她行了一礼后便接过马的缰绳,待人走远后才将手中缰绳交由另一专门负责伺马的奴仆,而后便回了角门旁的一间矮小的屋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