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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路上赶。

    第二封火漆密折很快到了皇帝手中,得知玄昱重伤可能导致终身残疾,皇帝食不下咽。心疼玄昱的同时,他又生出更多怀疑,莫非这个逆子担心东窗事发,故意以此博取同情?

    回到北京,皇帝数年来的积郁骤然爆发,儿子们之间的倾轧恶斗暴露无遗,设身处地,东宫之位竟比皇位还险,储君比万岁还难当。

    皇帝原以为太子要谋反逼宫,如今国本动摇,这帮儿子为了夺权全不顾社稷安危,连太子也敢谋害。

    皇城根,天子脚下,太子受险,九门提督难逃罪责,代成利被革职审问,皇帝任命杨虎臣接替九门提督的要职。

    皇帝将皇子们召进宫,把这些年对于玄昱的种种不满说出来,从而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等他说完,乾清宫的气氛有一刻是沉寂的。

    许久,玄明踟蹰后道:“父皇,有件事儿臣在心里藏了很久,兹事体大,而今想起才猜出其中蹊跷。”

    先出头的又是这个傻老六,皇帝见他有片刻犹豫,这回倒长了几分心眼,问道:“想来还是太子的事,你说。”

    “儿臣听见传闻,太子私藏一套朝冠龙袍。”

    闻言,殿内的人无不惶恐,惊得目瞪口呆,甚至汗毛倒竖。

    玄奕挺直胸膛,冷眼看向这帮阴险刁毒之辈,深深为与他们是兄弟而感到悲哀。

    龙灯着火的事仿佛还是昨日,一切记忆犹新,玄沣心中暗自叫苦:六哥真是糊涂,太子刚刚遇刺,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落井下石?

    玄皓同感恐惧,一张脸骤然失色,立刻道:“六哥,不要传莫须有的事。”

    “住口!”皇帝断喝一声,冷生生睨着玄皓,转脸又对玄明道,“你继续讲。”

    玄明脸上现出一点神气,“回父皇,儿臣知道的就这么多,说完了。”

    皇帝不胜心凉,冷厉的目光落在了玄沣头上,“龙袍是御用之物,除了内务府其他地方不可能私制仿照,老九,你来给朕解释。”

    内务府虽已不属于玄沣掌管,但皇帝开口玄沣便无法推卸责任,他小心翼翼看了皇帝一眼,叩头后硬着头皮道:“父皇圣明,此传言乃捕风捉影并不可信。”

    “一个个都反了!”皇帝突然发火,手在御案上猛地一拍,“看来私制龙袍的事你们早已知情,为何今日才有人说,你们的忠君之心都被狗吃了吗?”

    玄沣面如死灰,吓得再次叩头,“父皇圣鉴,内务府制度严苛,万不可能私制丢失龙袍。”

    玄盛不由偷看玄明一眼,真心佩服这个六哥的能耐,九哥搭的这架子摇摇欲坠,包括七哥,这都是些什么人,果然成不了气候!

    眼见要引火烧身,玄沣这个挡箭牌不能倒在此事上。玄皓尽力镇定,磕下一个响头,“请父皇明断,此事涉及阴谋舆论,纯属混淆圣听。”

    玄奕冷笑着接话:“冤枉太子者天理难容,请父皇追溯造谣源头,还太子清白!”

    玄正把心一横,叩头道:“太子赤胆忠心,断不可能做出大逆之事,儿臣愿为太子担保。”

    除了搜查太子府,这清白还能怎么还?看着儿子们相互攀咬,皇帝有准备,可脸还是青了,一时又气得一噎,瞪着玄奕道:“你在绑架朕,教朕怎么做吗?”

    “儿臣不敢。”玄奕面不改色,“儿臣想知道太子究竟有没有私藏龙袍,通过什么途径私制龙袍,六哥又是从何人处听闻此事。太子被什么人所伤,为何被拘禁,这次又是遭哪些小人构谄!”

    他的话字字犀利,皇帝气极了,“家国大政唯朕一人独断,什么小人敢在朕面前构谄?听你的意思,你要替朕办案?好,朕成全你,搜查太子府的事就交给你了!”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太子之屈叫人闻之胆颤心寒,儿臣恐遭人构陷,不敢接旨。”尽管玄奕态度强硬,但还是因不受控制的身体微颤而表现出几分怯懦。

    见皇帝气极无言,玄奕很快镇定下来,继续道:“当下国无诤臣,子不尽孝,臣不尽忠。儿臣也说完了,请父皇治罪!”

    他竟敢公然忤逆,皇帝又惊又气,只觉浑身发抖,下唇都在打颤,“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玄奕早已看透,天家没有正义公平,只有利弊平衡,朗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愿意祭刀,以解万岁昏君庸父之名!”

    “好,好!”皇帝暴怒,抓起御案上的茶碗朝玄奕的脸砸过去。

    玄奕不偏不躲,额头一痛,茶杯落地,“哐啷”摔得粉碎,茶水湿了他一脸一身。

    玄正慌忙跪行几步,重重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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