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厉害的一个被裹得好似木乃伊。 到了快天明时分,茶馆里东倒西歪地睡了许多人,最后一个一个被系统清理下线。 傅寒洲也是边玩边喝酒,一不当心就喝多了。 还好,他酒品奇佳,醉了以后也不乱动乱说话,只是就坐在原地,微微地笑。 风里鹰大着舌头过来说话,跟他碰杯:“洲洲!等我赚够了钱,包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开开心心的!” 傅寒洲笑眯眯地点头:“嗯嗯。” 风里鹰又醉醺醺道:“先前我问你的事情……就当我没说吧,我已经不想知道啦。” 傅寒洲笑眯眯:“嗯嗯。” 风里鹰继续醉醺醺道:“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总算能明白,为什么那个叫左明的,每年给女儿买那么多产业……唉,还是钱袋子最让人放心呀。” 傅寒洲:“嗯嗯!” 口口囧然道:“主人,你醒醒,你喝醉了……果然,和玩家守岁很开心吧?” 傅寒洲:“嗯嗯。” 口口:“……主人别嗯啦!你这样会被人贩子拐走的!” 傅寒洲还是很开心地:“嗯嗯。” 口口沉思了一下,说:“主人主人,嫁给我吧。口口会做好吃的,会做好玩的,会给主人赚小钱钱,天天逗主人开心。嘿嘿,主人你就不要理这群纸片人了,跟口口过一辈子吧。” 傅寒洲:“嗯嗯。” “哇哈哈哈哈哈哈!”口口乐死了,“这个修罗场,最后是我口某人的胜利哒!!!” 茶馆内杯盘狼藉,睡了一地东倒西歪的人。 角落里,无奈地走出来一个剑神,揪住风里鹰的衣领,将他从傅寒洲身上扒开。 风里鹰人被放在椅子上了,一个劲儿往底下出溜,口中喃喃地道:“嘿,嘿嘿,洲洲好看……” 地上的相守猛然蹦出来一句:“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应龙城一怔,低头看去。 只见相守也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又冒出来一句:“翠花儿,俺偷电瓶车养你……嗯,啊,雅蠛蝶……老傅,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应龙城:“……?” 剑神最后提溜起了傅寒洲,将他帷帽又收拾整齐,干脆地一抱而起,离开了茶肆。 街头巷陌,一片冷清,满地都是鞭炮和烟花留下的痕迹。 冬日的太阳已在东边升起,照在身上和煦而静谧。 傅寒洲脸靠在他肩上,愣愣地说:“嗯嗯。” 应龙城笑了一下,低声道:“寒洲。” 傅寒洲抬头看了看他:“嗯嗯。”然后就又靠了回去,安详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新年第一天。 一群小醉鬼睡得人事不知,最后还靠还剑山庄的人过来收拾了烂摊子。 于管事满头黑线,本来还很幽怨地想问问自家庄主:干什么去啦?除夕夜竟然一夜不归,跟外面的野男人鬼混…… 然而,剑神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一夜未睡但仍精神奕奕,抱着天问打坐去平复心情了。 于管事还问来着:“庄主,这他们都睡着,还要放鞭炮吗?” 这原本该是春节的规矩之一。 但应龙城毫无原则地道:“庄内就不要放了,免得吵醒他。” 于管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说:“我明白了,我去为傅先生准备醒酒汤和热粥了。” 然而千算万算,他们没想到最后傅寒洲还是被吵醒了。 ——当时傅寒洲就睡眼惺忪,顶着头疼睁开了双眼。 他听到门外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似乎是衙门的差役跑了过来,悲愤地问管事讨个说法。 仔细听了好半晌,傅寒洲才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风里鹰昨晚上扛回来的那头牛,它不是普通的牛—— 是知府老爷提前准备好的“春牛”! 除夕夜,蒯下府农家献上一头品相最好的老牛,是养得膘肥体壮、神采飞凡,牵在府衙外头,就等着春节以锣鼓齐鸣地迎进来,让知府以彩仗“鞭春”,讨一个好彩头。 古代农耕是头等要事,鞭春劝农自然也是古代官员须得遵循的制度之一,仪式感十足。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 那个江洋大盗风里鹰他突然不偷金银珠宝了,改把春牛给偷了! 偷就偷了吧,还大摇大摆地给分吃了…… 傅寒洲听清原委,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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