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周律师家里这么显赫,曲琮怔了下,含笑说,“瞎说什么呢,人家有钱更看不上我了,新加坡这边传统得要命,比大陆更讲究门当户对,我没有演电影的兴致啊。” “倒也是,不过现在新加坡富人也很热衷于和大陆豪门联姻的。”米律师讲,“你家里情况怎么样?到底差不多的话,也不是没希望。” 曲琮现在晓得为什么元黛她们把私生活瞒得死死的,她现在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三十分钟内成为至少20个群的谈资——她自己就在至少八个八卦群里面,每天接收大量高级律师的私生活花边,一开始这很满足窥私欲,但很快就变成厌倦又不得不做的功课,这就像是元黛和李铮有过的一段,两个人都和曲琮的生活有交叉,如果她不知道,那可能说话间就无意得罪了一个大佬。 “我家就普通家庭呀,怎么配得上周律师,再说我有男朋友了。”曲琮祭出喻星远,“肯定不如周律,但配我是绰绰有余。” “真的假的呀?”米律师一下兴奋起来,“就是每晚和你聊语音的那个对吧?我就说,关系肯定不一般!来来来,看一下照片啊。” 曲琮不肯给她看,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去,“我要洗澡了,他还等着和我语音呢!” 喻星远确实是对曲琮有点意见的,最近他们养成习惯,每天睡前都视频一会,曲琮出来培训不想太高调,再说,房间里有别的女同事,视频也不太礼貌,喻星远让她自己单开一间房,被曲琮回绝,他说,“又花不了多少钱,我给你出——再说,我周末可以来看你呀。” 曲琮之所以喜欢新加坡,就是喜欢华锦在新加坡的待遇,他们住的是文华东方,律所应该是签的协议价,自己单人订房很贵,住十几天至少三四万,毛估估算算要喻星远两三个月工资——喻星远是真不和爸妈见外,不把钱当钱这样的花。 “太贵了,而且我们周末都被各种活动占满了,你来我们也没时间单独相处的。”她说,“难道你想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参加酒会吗?” 果然,社恐宅男立刻打退堂鼓,“那算了——那你请两天假吧,等培训完了,我来找你,我们玩两天再一起回去。” 新加坡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曲琮立刻就忘了自己很喜欢这个城市,她也不好占卫生间太久,只好跑到走廊上去,柔声细语哄了喻星远半个多小时,回房间米律师捂着嘴直笑,“好黏人啊——你们谈恋爱没超过半年吧。” 事实上,是太黏人了。曲琮说,“差不多吧,你呢,你快结婚了吗?” 米律师已经领证了,她丈夫是公检法的,收入低,工作压力大,想辞职又怕进不了华锦,米律师叹气说,“要是我没领证,肯定和你竞争——能搞定周律师,少奋斗三辈子。” 这完全是在拱火,曲琮不理她,只是翌日见了周律师开始还是有点不自然。拿杯酒躲到阴凉处看风景——他们来一个法律援助项目的酒会,其实说穿了就是一群人装作很关心地看一些第三世界的照片,然后听个ppt,然后跑到空调间里吹着第三世界人民享受不到的冷气吃纸杯蛋糕。 “你好像对这些项目兴趣不大。”周律师神出鬼没,过一会捧了一碟腰果过来,“这让我有些失落——这个项目是我从哈佛带回来的,我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就一直在做的一个项目,现在有三个律所的资助。” 他故意扁扁嘴,显得有些委屈似的,曲琮笑起来,慢慢捻一个腰果吃,“让我猜猜,你实习的律所,你父亲的律所,还有现在你工作的律所?” “你也可以说是我父亲同学工作的律所,我父亲的律所,我父亲和华锦合伙创办的律所。”周律师说,他没问曲琮怎么突然就知道了他的背景,而是大度地自嘲,“它也让我的申请书好看了不少,不过,给受助者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确实,很多人都会参与到这种援助项目里的,为的是申请顶级学校时多点筹码,能自己发起项目并且一直维持,还越做越大,周律师确实有两把刷子,曲琮为自己的浅薄道歉,“这是很难能可贵,是我太肤浅,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更喜欢品酒课、陶艺课。” “更喜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