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那天,姥爷从地里割了几把青菜,跟着一些年货,一起送上了车。 依旧是没有雪的新年,冷还是一样的冷。周遭景色一片枯黄,看的人郁郁寡欢。所幸有言澈在,和老的小的都聊得来,在车上干坐着也不觉得无聊。 送言澈到楼下时,安母硬塞给他好几袋年货,都是些水果干果零食,不会太贵重,也不至于放在一旁当摆设。 这天晚上,一个人的被窝,安容与竟觉得不如以往温暖。想来定是从身到心都生了场病,无药可医。 初八那天,暂停两周的家教终于恢复如常。考虑到高三的学习强度,所以寒假剩下的日子里都是每天四小时。 自从上回考到111名后,安父安母都觉得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或者完全可以归咎于运气,总之也没有再抱能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张白纸变成一份优秀的答卷,却也不免让人追悔莫及,在年少无知时,浪费过太多时间。 这天补课结束后,两人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照例准备吃晚饭。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安父安母在和一个陌生男声聊天。 安容与正要发问,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浅茶色的头发,两只清澈透亮的蓝眼珠,与亚洲人截然不同的面部轮廓,此时正笑靥如花,挥手说道:“容儿,想我了吗?” 安容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答道:“二哥,你怎么来了?毕业了?” 安母放下手中的茶杯,瞪了儿子一眼,说道:“人家刚回国,就来给你爸你妈拜年。还不快介绍一下?” 安容与这才想起来身后的言澈,他先是转过头,语气温柔地说道:“哥,这是钦不语,之前和你说过的,在英国上大学。”之后又看向面前的男人,冷冰冰地说道:“这是言澈,马上研三就要毕业了,现在在给我做家教。” 钦不语在听话间,已经笑眯眯地走到言澈面前,黑色的耳钉在不同角度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伸出右手,说道:“久仰久仰。早就听容儿夸你了,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说完又把头偏向安容与,小声说道:“你可没说过有这么好看啊。” 言澈笑着递上右手,有些害羞地说道:“你好,我也常听容与说到你。”这话是胡扯的,言澈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帮人,经常来直播间撒钱,只是都在国外求学,所以安容与也从来没有仔细介绍过。 钦不语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一把揽过安容与的肩膀,说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实交待,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安容与脸上写满了厌恶,将那只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推掉,答道:“夸你人美心善,聪明伶俐。” 钦不语面带春风,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了。你小子,半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揽着你都费劲。”顺手比了比个头后,又转向言澈说道:“我去年年底毕业的,后来跑去欧洲玩了一圈,折腾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之后几人又闲聊起来,安母和钦不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言澈也将这个人大致了解了一遍。 钦不语是上安一家投资公司老板的二儿子,母亲是英国人,上头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两人关系很好。因为母亲的关系,在国外呆的时间比国内要多得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