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严重的风寒。 鱼初月脑袋昏昏沉沉,被震伤的肺腑开始针扎般冷痛。她将所有的灵气都聚在了胸口,感觉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抱着一只小小的、只留有余温的小暖炉。 在魔界中穿行了大约一日半之后,黑雾之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极沉的轮廓。 远远望着,像一座山,又像一头百丈凶兽。 伽伽罗一掠而至,落在了奇高的黑曜石台阶之上。 鱼初月抬头一看,发现这是一间无比庞大的魔殿。 无法看清全貌。左右都望不到边,黑沉的魔殿将它的真实面容隐在了阴冷的黑雾之中,面前是两扇抬头望不到顶的黑曜石殿门,殿门上刻着繁复的线条,一眼望去,全是花。灿烂或者是腐败的花。 伽伽罗松开了长袖,非常有礼貌地躬下了身,扬起一只手,摆了个‘请’的手势。 鱼初月垂头看了看比她膝盖还高的门槛,拎起裙摆,跨入魔殿中。 伽伽罗笑着,从她身后径直瞬移,再现身时,已慵懒地坐在了魔殿尽头的銮座上。 魔殿左右燃着熊熊火盆,火是黑火,照明倒是足够。 鱼初月左右环视,只见火盆后的阴影之中,无数黏稠的黑影子正在缓缓蠕动,阵阵魔音侵袭,像是嘶嘶怪笑或是窃窃私语。它们时而扑出来,时而缩回去,像是在左右涌动的遮天浪潮。 只要魔主一声令下,这些东西就会兜头罩下来,将她撕成粉末,连血带骨,吞得渣都不剩。 正前方的銮座上,魔主伽伽罗斜倚着銮座扶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半只头盖骨,骨中盛着鲜红的液体,看不出是血还是葡萄美酒。 他优雅地嘬着‘酒杯’,唇色更加艳红。 一双赤眸映着杯中血色,更显风情万种。 鱼初月回头看了看,发现身后魔殿巨门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缓缓合拢。就算用逆光诀隐身,也逃不出这间魔殿。 伽伽罗扬起了没有执‘杯’的那只手,冲着鱼初月,轻轻招了招。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咯。 鱼初月磨磨蹭蹭挪向銮座。 左右两旁,魔物们不住地发出‘嘻嘻嘻’的怪笑,那样的怪声,就像是用指甲刮擦坚硬光滑的青铜器皿一般,叫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 她悄悄召出梵罗珠攥在掌心,然后把手藏进衣袖。 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轻轻地颤动。 从魔殿大门到魔主銮座的距离很远,她已尽量放缓了脚步拖延,却还是晃眼就走到了伽伽罗面前。 他单手托着腮,一双赤眸痴迷地望着她的脸。 “真美……”他轻声喟叹,“这么美的脸,当然得做成傀儡,让这张脸天天对着我笑啊……” 鱼初月快速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十分心平气和:“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伽伽罗友好地抬了抬手。 “把我做成傀儡,你其实亏大了。”鱼初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伽伽罗明显一怔:“什么?” “你不是想让这张脸冲你笑么?”她问。 伽伽罗用鼻音笑了笑:“嗯。” 鱼初月深吸了一口气。 她立在銮座之下,扬起脸来,为伽伽罗表演了微笑、苦笑、狞笑、假笑、嗤笑、眉开眼笑、捧腹大笑、皮笑肉不笑。 伽伽罗那双妖艳赤眸眯成了一条线,嘴唇情不自禁地抽搐。 “你在干什么?”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