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地扯开长裤裤头的釦子,将内外裤脱下扔到墙角,接着抓起杯子往胯下泼。 水雾迅速升起,但紧接而来的却是明亮的火光,李焰咒骂一声再度装水泼水。 ──熄掉、熄掉、熄掉! 李焰在心中急切地下令,男厕中的雾气随泼洒次数增加大幅扩散,但在白雾中仍能清楚看见焰光,让金发青年的表情越来越慌乱。 「框啷!」 清脆的碎响敲上李焰的耳侧,他楞了一下往声音源看,发现本该握在手中的啤酒杯只剩拉长、发红的把手,杯子的本体和杯中液体则摔碎在地板上。 ──是、对、就是这样!干得好佛罗格!把这群臭水蛭烧到连骨头都不剩! 暴虐的喊声于李焰脑中回盪,他看着掌中半融化的玻璃把手,握起一半发红一半惨白的左手,向左一挥大力敲向洗手台上的大圆镜。 镜面瞬间碎裂,玻璃刺进手掌未发红的部分,疼痛和鲜血一同涌现,猛然降低李焰的体温。 然而就在他身上的火熄去的下一秒,埃德蒙多就闯进白雾繚绕的男厕。 「阿焰!我听到声……音。」 埃德蒙多话声与步履双双放缓,隔着约一大步的距离望着李焰,脸上清楚写着震惊。 李焰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往下坠,即使有雾气遮掩,旁人还是能看出他下半身一丝不掛、左手以极不妥的姿势镶在镜子中。 ──结束了。 他在心底轻叹,将拳头从镜子里拔出,垂下头低声道:「我会赔。」 埃德蒙多没有答话,走到李焰面前,双手捧起对方滴血的拳头,喉结细微滚动两下后,张嘴含住伤口。 李焰吓一大跳,本能想把手抽出,但在动作前想起肉里似乎有些玻璃碎片,在害怕割伤埃德蒙多下只能浑身僵硬地站着。 埃德蒙多咬住小如指甲的碎玻璃,将其一片一片拔出,再仔细舔去淌流的鲜血。 细微的骚麻感从指尖爬上李焰的头壳,他感觉脑袋有些晕眩,身体有点发热,还没摸清楚缘由,眼角馀光就捕捉到焰光,转眼一看发现自己的性器火焰化了。 埃德蒙多同时将李焰的手放开──他已经帮对方止住血了,视线也被光线往下拉,近距离目睹金发青年完全转为火柱的器官。 男厕陷入寂静,两个人的目光重叠在金色火焰上,直到一隻手粗暴的压下火棒。 手的主人是李焰,他掐压着自己的半身,张口闭口数次仍组织不出言语,只能转身蹲下,极力将异化的部位藏起来。 「阿焰……」埃德蒙多弯腰朝李焰的肩膀伸手。 「对不起。」 「这不用道歉,你……」 「我是怪物。」 李焰截断埃德蒙多的话语,拉高衣襬和袖口避开胯下的火炎,瞪着地板沙哑地道:「镜子我会赔,衣服和花也会还你,以后不要再碰面了。」 他没听见夜血者的答覆,只捕捉到对方的脚步声,但这声音不是指向男厕出口,而是绕过自己的身侧,停在金发青年的正前方。 「恕我拒绝。」 埃德蒙多蹲在李焰面前,在对方惊愕地抬起头时笑道:「不管是赔钱、还花与衣服,还是不再见面都是。」 李焰双眼圆瞪,愣了好一会才乾巴巴地道:「我是怪物。」 「可爱的怪物。」 「这不可爱。」李焰压着火茎。 「我觉得可爱。」 「这是谎话。」 「不是。」 「是!」 「……你说的对,这是谎话。」 埃德蒙多停顿两秒,望着面色发白的李焰抖着声音道:「我没有觉得可爱,而是觉得好笑。」 「好笑?」李焰眨眼。 「阿焰,你的……重要部位烧起来了啊。」 埃德蒙多的肩膀也随声音细细抖颤,嘴角抽动道:「这放在任何地方……起码是充满男性贺尔蒙的场合,都是很好笑的事。」 李焰皱眉问:「不是恐怖的事?」 「对当事人──你──是挺恐怖的,但对旁人……噗!」 埃德蒙多压住嘴巴,深呼吸两三次才放下手接续道:「这挺搞笑的。」 李焰的肩膀稍稍放松,但仍紧绷着声音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