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没有变,还像小时候的自己,他为什么就认不出自己了? 夜里,唐蜜坐在窗前看书备课。 她的备课过程专业细致,先看教学大纲,再按知识点写教案。为了避免在课堂上出错,她会把重点与非重点再归类,并随时补充更新搜索许多学生感兴趣的案例。 备课进行到一半,电话响起来,屏幕跳跃着一串数字,没有署名。通讯录是来存放会主动联系的人,这个号码是唐蜜不会去联系的人,但她认得这串号码,是她的爸爸唐国荣。 “学校放假了吗?”他在电话那头问。 “放假了。” “放假还在外面干什么?”唐国荣说:“你看你一年就回来一次,去年春节都不回来!”他的嗓音里都是不满。 “哦。” “邻居亲戚上级干部知道了还以为我和你阿姨虐待了你。”他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 “嗯。” “传出去了多难听!”他的声音越来越不满。带着指责。 “哦。” “最近闲言碎语太多了,你明天回家一趟。” “……” “明天必须回。不要影响了爸爸的名誉!” “……嗯。” 她挂了电话,并关了手机。 * 学校距离家里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从十八岁上大学离家,她一年只回一次,有时候一次都不回。 如果不是为了这所大学的免学费和丰厚奖金,她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唐蜜看着车窗外那只风筝飞得远远的,天高海阔,迎风飞翔,它可以很自由。 她睁开眼睛让光跳进缝隙里,闭上眼睛陷入了无光的寂黑中。 她梦到了自己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又被关在了那个阴冷潮湿的厕所里。 芭比捏在她手里,厕所的水把她心爱娃娃的裙子弄脏了,她很难过,用力蹭蹭蹭,也无法将她的裙子蹭干净。 一个女人走进来了,对着小小的孩子拳打脚踢,问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你妈都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她无法开口,抱住阿姨的脚求她别打了。 一个男人走进来了,语气冷漠:“别打死她,打死了我怎么和亲戚交代,怎么继续在单位干?” “你半点本事没有,还想在这里指挥我,没有我你们全家都饿死了!我想打谁就打谁!” 唐蜜醒来了,手握成了拳头,全身颤抖。 隔壁车座位的人在推她,“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了。” * 唐蜜到家,门开了。 一只啡色的宠物狗跳到她脚边,她下意识的肩膀一缩,绕着狗走。 唐国荣的第二任妻子,蓝非从楼梯上缓慢走下来,抱起了狗,开了口:“一把年纪了还怕只狗吗?这只狗好像没得罪你吧?” “我记得蜜蜜小时候就怕狗,是被狗咬过吧?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狗咬过也是同样的道理。”一个嗓音洪亮的老爷子从客厅红木椅上站了起来,炯炯目光看着唐蜜。 唐蜜站在客厅看着一身运动装扮,头发花白,依旧精神矍铄的徐家老爷子,“爷爷。”她说,“你来了。” 爷爷把手负到身后,细细看着唐蜜,“爷爷得有十年没见你。” 唐蜜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