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存只问:“你可愿意?” “愿意,小冬愿意!” 她一面说,一面跪下去,对着骆思存磕起头来,“谢公主收留,小冬……不,奴婢以后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看样子是个读过书的。” 骆思存接过她一直捧在手中、几番折腾却一滴不撒的茶水,轻抿一口,“本宫不喜欢小冬这个名儿,换个名字吧,嗯……不如叫忍冬如何?” “谢公主赐名!” 骆思存嗯了一声,而后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只见她眼里惊恐不再,里头满是希冀和感激,视线往下,显然来之前她换了干净的衣服,顿了顿,骆思存轻声道:“换回你最开始穿的那件吧,有事吩咐你去做。” * 户部衙门外。 “我们千里迢迢逃难而来,以为京城乃天子脚下,朝廷定不会弃我们于不顾!谁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将我们的命放在眼里!朝廷不发粮食,那咱们就闹到御前去!让皇上来看看,他庇护下的天下百姓生不如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朝廷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死也要死在京城!” “朝廷必须给粮!必须给粮!除非死,否则我们是不会走的!” …… 近千号人将户部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喊莫不让人哀恸。 盛初寒坐在马车里,隐在不远处,头疼得揉了揉眉心,他阴沉着脸,询问一旁打听回来的随从:“他们闹了多久了?” 那随从答:“已经连着好几日了,户部的众位大人刚进衙门,这群难民就围过来了,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前两日还能从后门走,现在后门也被堵了。” 盛初寒问:“谁领头的?” “查不到,”随从摇头,“但肯定受人指使,不然他们哪儿想得出来堵户部?还这么井然有序的。” “呵,”盛初寒玩味地勾了勾唇,“巡城御史呢?这样都不管?” “一直没见着人,许是被什么人拖住来不了。” 难民暴动,不过是因为他们被逼急了,这原本在盛初寒意料之中,可这群难民非但不极端行事,反而极有预谋地给户部施压,一时让他感到棘手。 如今这节骨眼上,只有巡城御史能接下这个烂摊子,且这些难民顶多只能抓,不可杀,若别的府兵敢私自动刑处置他们,无疑引火烧身,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可若真去晓之以理,这些难民又如何会听? 户部的人都指望着巡城御史来平乱,偏生巡城御史不见踪影。 思忖片刻,盛初寒心里已经有了谱。 骆思桓既有本事煽动难民,那拦住区区一个巡城御史同样不在话下。 隔了会儿,那随从伸着脑袋问:“大人,这般情形,咱们还进去吗?” “再等等吧。” 盛初寒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有意无意地敲打,“我总觉得漏了些什么细节。” 他眉头紧锁,心里没有来的一阵烦躁。 恍惚间,掀开的帘子外,出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马车后还跟着一大群背着大包袱的护卫。 盛初寒瞳孔猛地收缩,眼见骆思存下了马车,慢慢向那群难民走了过去。她身后那些护卫拆开包袱,里头竟全是一个个冒着热气的白馒头。 他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片刻后,他也跟着下了马车。 骆思存并未注意到盛初寒,她的目光一直定在衙门口的近千名难民中,忍冬正带着农庄的那些人混在人堆里,他们分布均匀,虽不起眼却始终把控着节奏。 忍冬的号召力在初见时便可见一斑——百来号人在不抢不弃的情况下,竟一路安然走到了京城,这便罢了,她自己还凭着单薄身躯在那些大个男人面前说得上话,让她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没想到这个亮眼的少年竟还是个姑娘,这便更合骆思存意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