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菡的同学,那也是h大的?” 许临尴尬地点头。 “文学系?” 许临垂了眼:“不是,我是金融系的。” “同系。” 晏沥说完就靠在沙发背上,不说话了。 这么个低气压的人存在这,许临和柏菡也聊不了什么,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柏菡作为中间人,只能自己先开口:“许临,时间也不早了,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 许临接过:“嗯嗯对,那我先走了。” 他走得仓促,大步流星,以至于忘了拿走宝格丽的项链。 幸好柏菡发现得及时,她抓起茶几上的盒子准备追出去。她抬眼的一瞬就看见晏沥以一种嫌恶的表情看着她,看着那个珠宝盒,他将嫌恶感收敛得很好,但她还是察觉了。 她只停顿了一秒,转身就追了出去,把项链还给了许临。 晏沥一个人被晾在沙发上,冷冷地盯着茶几看。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许临停在外面的车,保时捷718,市价80万左右,惹眼的火红色跑车,和许临呈现出来的彬彬有礼不符。 对晏沥来说,算不上是豪车,但如果是对柏菡来说,当一个饭票也足够不是吗?没什么关系的人,送礼就送上万的项链,聊起天话里话外都是询问对方的婚姻生活,许临的心思昭然若揭。 晏沥冷眼看向小跑回来的柏菡,似笑非笑问:“你刚才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 柏菡不以为意敷衍道:“我随口说的。” 她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有躲闪和小心翼翼。 · 寒假飞速过去了,学校陆续开学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h大也开学一周了,九月的新生们到此时也已经逐渐熟悉了校园。 柏菡联系到了大学期间的恩师,蒋白山,约了他得空的午后在学校见面。 柏菡上一次来看望恩师已经是去年的教师节,不过逢年过节的短信柏菡是没少发,一字一句打出来的,带着心意。 短短半年,校园里又有了些变化。比如图书馆楼下的两间储藏室被搬空变成了小超市,再比如西南角又在建造新的宿舍楼了。 柏菡束了简单的低马尾,背着一个帆布袋来的。 蒋教授的性格不喜张扬,甚至有些嫌恶铜臭味,所以柏菡在他面前从来是从简,免得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 午后,蒋白山坐在办公室里,水壶里泡着红茶,看着书。 他见柏菡来了,高兴地站起来。 寒暄几句,柏菡向蒋白山说明了来意。 他听后面露喜色地点点头,有种孩子终于醒悟了的感觉:“好,你想工作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确实有认识的老编剧,可以让他带带你。” 柏菡感激不尽:“谢谢老师,很抱歉还要因为工作的事麻烦您。” 蒋白山摆手说:“你的水平本就是能有大好前途的,如果你不那么早结婚。不,与其说是因为结婚的问题,不如说是因为他不想让你工作。怎么这次他突然同意让你找工作了?” 柏菡笑笑说:“不瞒老师说,其实是因为我打算放弃这段婚姻了。” 蒋白山愕然:“吵架了?” 柏涵说:“也不是,就是觉得再这么走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蒋白山轻拍了拍她,语重心长道:“你能想明白就好。这年头离婚没什么的。你有大好的才华,你能刻苦努力,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我朋友,入行三十年的老编剧了,人呢,是比较严厉的。你虽然有点写话剧本子的底子在,但毕竟是个新手,先跟着编剧团,做做助理。刚开始薪资不会高,但是你能写出彩的话,他是很惜才的,会帮你推荐。这段时间呢,你就多花心思在学习上,先入个门。他骂起人来,可是非常狠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柏菡点着头:“谢谢老师。我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研究。” 蒋白山抿了口茶,欣慰地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孩子,真正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尊重她,会支持她实现梦想,而不是禁锢她。想看她绽放光彩,而不是终日沉郁。” 柏菡沉默了。 蒋白山最后又说了一句:“如果他学不会尊重你,将你视作一个独立的人格,那他便不是你的良配。” 道别后,柏菡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慢慢走着,人来人往。 她看到的是篮球场中央蹦跳的少年,擦身而过的是飞奔去图书馆占位置的女孩,听到的是沿路探讨着课题的学生。路的尽头有个少女正往艺术墙上喷漆作画。 一切都有目标可寻,她曾经也是这样的,不是如今这般漫无目的,只知围着一个人转。 柏菡释怀地笑了,伸展开双臂,紧闭眼睛,大喊了一声,释放她积压的所有沉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