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残席撤下,沈毅被让进了后宅之中,有丫鬟献上香茗。 沈毅品了一口,眼前不禁一亮。 这茶沁人心脾,显然不是凡品。 就连茶杯都分外的精致。 沈毅把玩片刻,却见有人送上一个大水瓢来,朱角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最后才惬意的往椅子上一靠。 “我喝不惯你们那些茶叶,还是这高碎好喝啊,甜丝丝的,饭后来一瓢,别提多美了!” 沈毅为之莞尔,这个朱角倒是不作伪,性情直率。 “吃过我猪羊宴的人,都是俺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听说扬州遭了水灾,你来求粮,我朱家粮食没有,但猪羊有的是,走的时候,带几万头,亦是不在话下。” 沈毅站起身来,十分认真的拱手致谢。 朱角呵呵一笑,“可俺也算是个生意人,赔本的生意当然是不肯干的,我听说小公子你带来了一场泼天的富贵,我老朱也不是贪心的人,只是家里这个小子太顽劣,我想让他去扬州历练历练。” 沈毅点点头,“但不知道朱世伯说的哪方面呢?” “彩票那玩意我看不懂,也不想懂,我虽然没念过书,但也知道,钱如果来的太容易的话,就会生灾祸,所以我想让他跟着你做那什么灾后贷款重建的事!” 沈毅深深看了看这个小胖子一眼。 这个人,远不像外表显现的那么粗俗,相反的,心思细腻,果然不愧是能闯出偌大家业的人。 “这个可以,但我也有几条规定。” “说来听听。” “一是利息不可太高,否则就和印子钱无异,也就失了救灾的初心,二是令公子在扬州,没人管束,我怕……。” 朱角哈哈一笑,“这是自然,我也不在乎那几个利息钱,无非让这小子历练历练,也好见见世面,至于你说的无人管束吗……。朱啼!” 朱角冷喝一声。 朱啼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好。 “小公子,我没念过书,但我最尊敬读书人,我听人说,你现在可算是大燕学问最高的年轻人了,他跟着你,肯定不会有错,因此他若是有顽劣行径,您打也打得,骂也骂的,就是打残打死,我也无二话!”朱角十分认真的说道。 沈毅愣住了,然后赶紧摇头。 “朱世伯,这可不妥,我和朱啼兄虽然一见如故,毕竟认识时间短,怎可……。” 朱角眼睛一瞪,朱啼立马就跪了下来,然后口称哥哥。 “现在你就算他的结拜哥哥了,八拜之交吗,杀了他都无事,小公子也放宽心,我朱角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自问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谁好谁坏,孰轻孰重,我是分得清的。” 沈毅有些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朱啼倒是十分听话,站起身来后,就站在了沈毅身后。 “可几万头的猪羊,要怎么赶到扬州去呢?”沈毅有些不放心,所以问道。 “呵呵,这个就不劳小公子费心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朱角呵呵笑道。 沈毅走了,临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