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姐姐在里头大哭。小家伙茫然伸出手咬了一口手指, 起身去拍任欣颖的房门。 “姐, 姐!”何通用力敲门,“谁欺负你了?我让郝大哥去揍他!” 屋里任欣颖哭得厉害, 气险些都喘不过气, 哪里还有空回答何通的问题。 何通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小脸:要不还是去找封解元?哦不对, 封解元去考春闱了, 听说要在阴暗的小房间关上九天, 特别惨。 他在门口坐下,听着里头哭了小半天,转变成抽抽涕涕的声音,才再度拍门问:“姐!你为什么哭啊!” 孩童声音稚嫩, 但听起来格外认真。 任欣颖打开房门,眼睛已红肿得不像样。她看着地上随地坐着的何通,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你干嘛坐在地上?” 何通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拉任欣颖的衣服:“姐,你回答我问题啊。” 任欣颖嘴刚一张,嘴角不自觉就又垂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她伸手粗暴抹去自己眼泪:“我,我害得恩人和恩人的爹一块儿被贬官了。” 何通思考了一下:“是从大老爷变成小老爷么?” 任欣颖重重点头。 何通“哦”了一声:“他是干了什么错事么?” 任欣颖摇头。 何通疑惑:“那为什么要贬官啊?难道是因为朝中有人能够当官当得比他还好么?别的老百姓肯定不希望自己喜欢的青天大老爷被调走的啊。” 他想问题的角度和寻常人截然不同:“姐姐要不要去问问别人的想法?” 任欣颖愣在那儿:“有用么?” 何通想了想,撇撇嘴:“有用吧。前些天不是郝大哥也来说,他们那儿传遍了恩人父亲上京的消息。上面肯定受这个影响,才会有这样的决定。那你去传恩人父亲为了助人反被贬的消息不就行了?哪有做好事还被人贬官的。” 任欣颖心头跳了跳,双手拽着袖子把脸上泪水再次抹了个干净:“你说得对。他们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现在贬官还没能作准。我要去找人……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两位大人都是天大的好人!” 何通举起双手:“我也去我也去!” 任欣颖伸手敲了一下何通脑袋:“不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偷听我和郝大哥说话。” 何通捂住自己被敲的脑袋,一脸委屈:“……” 不偷听,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方法哦? 何通小脑瓜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堆,哼哼两声就跑走了。他可以找自己一个年纪的小家伙,大家一起街头巷尾去传话。他们这群人可熟各大好玩的地方了。 任欣颖并不知道自己弟弟皮得厉害,擅自做主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她一做好决定,当下出门去找郝康安。 与此同时,詹知行早已重新从京城回到顺安州。 他安抚了自己妻,只说了一声:“我听从陛下安排。吏部调动官员绝对不会凭白将我往那些偏远地调的。官海沉浮最自然不过。” 他妻子点头,安分听了他的意思,等待科举过后官员调动,就与詹知行一道离开顺安州。 …… 傅辛夷是在谢宁家中,与谢宁娘谈论桃花画时知道卢家被大理寺处理的详情的。卢景龙被罢黜,卢旺申杖十后被逐出国子监,而詹达一家并没有好过,父亲和儿子双双即将面临被贬官。 谢宁的娘正如谢宁所说,是个有点慢一步的女子。 她心里有一肚子话,却也只会慢慢说,更多时候喜欢察言观色,看旁人是如何想如何做的。她知道傅辛夷和桂晓晓师出同门,又因为自家儿子和詹达是挚友,当然和傅辛夷闲聊起了这事情:“傅小姐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很少听外面的事吧。哎,陛下英明,各有过错各自算。” 傅辛夷和詹达一起吃过饭,还记得詹达年长他们,尽可能以一位年长者的身份在照料他们。他慌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