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重眼睁睁地看着李治中等三人戴着手铐被警方押出狐狸洞。这结果证明,他精心策划的一盘一箭双雕甚至-箭三雕的棋彻底输了。后患不仅没消除反而留下了新的更加致命的后患。 如果李治中这三个无能经受不起警方的严刑考问,供出了他,那么下一步戴上手铐的就是他丛重自己。虽然这样的结果迟早要来,但他期望的时间不是现在,而是将来。这个将来也许是十天,二十天,一年,十年,甚至更久。 从犯罪心理学上分析,丛重的这种心理与所有的杀人凶手的心理并无异同,而且毫无新意。尽管他有较高的学识,有颇丰的业绩,有当过刑警的经历,还有很強的反侦查能力,但最终都逃不脱这个可悲的下场。这就是正义的力量,正义始终要战胜邪恶,这个规律不可抗拒! 在回去的面包车上,甘正林看出了丛重无比沉重的心情,于是安慰道:“丛总放心,李治中他们在我面前发过誓,即使警方把枪抵在他们的脑门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宁愿自已死,他们也不会出卖主子,哦老板您!” 丛重叹囗气,说:“但愿如此吧!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他们很多的钱,也许他们也会这么做的。不过,你学过哲学吗?人是会变的,包括我,你。唉胖子,那每人一百万的钱打在他们的账上了吗?” “还没有。说好的今天打。”甘正林说。 “现在就甭打了。”丛重说。 “这,不好吧?”甘正林说。 “至少现在不要打。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他们真做到他们发的誓,我再给他们每人一百万也值。”丛重说。 “那怎么才知道他们沒有出卖你,噢我们呢?” “现在离春节只有四天了。据说那行他们向市上立了军令状,春节前破不了凤凰园案拿他试问。因此,如果三天内没有警察来过问你我,说明那三个小子并没有把你我和大爷二爷供出去。到时,你再把钱打在他们账上不迟。” 面包车开到了邻县东门囗,倒左拐就是回红阳的路。这时,两辆从狐狸洞撤回来的警车呜着警笛“呜,呜”地从远处开来,又“呜,呜”地从他们面前开过。丛重和甘正林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丛重的车“咕”的一声刹住了。丛重说:“胖子,我想到你嫂子那里去看一下,车你来开。回去后你都装着啥也不晓得。谁问也不要透露今天亊情的半个字。”他说的嫂子其实是周宝芝。 “请丛总放心,我绝对不会说!要不,我送你去嫂子家吧?”甘正林说。 丛重提着铁皮箱从驾驶室下来,看了一下天色,说:“不用了,我打的去就是了。啊,天快亮了,你一定要在天亮以前赶回红阳。”说着,他身子一闪,消失在夜幕中。 丛重沒有去周宝芝母亲家,还是住进了他上次来邻县住的悦来宾馆。 房间还是他上次和周宝芝约会的房间。他要在这里冷静下来,好好地梳理一下自已,包括情绪和一生。反正公司已经放假,到春节也还有几天。孔雀屏地皮的招标也还没有信息。他想好好地利用这两天,把他未尽的事宜做完,然后轻装上路,迎接他人生的又一个起点。 草草地洗了把脸连脚也没洗他就上了床。睡不着那是自然,过去的事像电视连续剧一样,一幕又一幕,一个镜头又一个镜头的像洪水泛滥一样冲向他的脑海。 公园的儿童游乐场,一个中年妇女陪着一个五岁不到的男孩看几个同样大小的孩子坐电动马车玩耍。一个女孩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向坐在休闲椅上的一对男女大声喊道:“爸爸,妈妈,太好玩儿了,你们也来玩吧!” 那男女站起来,对自已的孩子招着手,笑着说:“好玩就玩吧,爸妈在这里等你。” 这时,这个男孩问这个中年妇女道:“姨妈,他们都有爸爸妈妈陪他们出来玩,我的爸爸妈妈呢?” 中年妇女说:“不是给你说过多次吗,他们在国外工作。” “那他们为什么总不回来陪我出来玩儿呢?” “他们忙。” “那这些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就不忙呢?” 中年妇女语塞了。 这个男孩就是丛重。中年妇女就是丛重的姨妈罗翠华。 十岁那年,丛重已经长成一个翩翩少年。有一天他放学回家以后,忽然把罗翠华拉到客厅的沙发上l很气愤地说:“姨妈,你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什么啦?”罗翠华问。 “我的爸爸妈妈早就被人害死了!你为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