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按照事先筹划的,将一枚足银悄悄塞到大夫的手里,尔后将先前顾生娇交代自己收好的帕子,递给了他。 大夫先是一愣,当看到上头的汤渍,便有了些眉目,正待要问,冬梅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院子里候着的二娘和乔玉林等众人。 大夫点点头,拿出专门鉴别毒物的银针来,在帕子上裹了裹,过了一会功夫,举起来看了看,却是没见任何不对劲。 顾生娇见状,知这其中有问题,便挣扎着就要起来。 大夫见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案几上拿了一杯水,泼在那帕子之上,接着,才又以银针试毒。 这次,只一眨眼的功夫,银针便变成了黑色,大夫看见,兀自吓了一跳,轻声道:“小姐,这上头之物,乃大恶,万万碰不得。方才验的时候,因着干了,故而银针过处不见沾染,我这用水一蘸,便就都验得真准了。” 顾生娇接过帕子,紧紧攥着,咬牙切齿,心中对二娘母女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不多时,大夫打里头出来。 二娘假意比谁都着急似的,抢步上来问道:“大夫,我们大小姐可是得了什么急症?” 大夫见众人都巴巴的看着自己,便道:“在下方才给小姐诊脉,只断得她体内阴阳失调,我已然写好了方子,只要抓了按时煎服即可。” 说完,二娘谢过,杜仲给了赏银,大夫这才辞了出去。 大夫一走,众人便都往顾生娇里间进来。 “哎呀,娇儿,你父亲前脚方出门,你后脚就跟着病倒了,你这不是要吓死二姨娘吗?”二娘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拭泪。 顾生娇躺在榻上,微微眯缝着眼,做出一副恍惚昏迷的模样来。 乔玉林又上来哭了一回,道:“姐姐,父亲这一去只怕又是七八日的,你这说病就病了,你可让大家怎生是好。” 顾生娇听着,只觉得心头好笑,她们母女这一出,演给别人看还好,要演给自己看,那还真是浮夸假意了些。 倒是秋姨娘和云竹,虽一直在后头跟着,但因着二娘母女始终在放悲声,便只管在后头默默然掉眼泪。顾生娇知晓,他们俩才是真正担心自己的人。 及至二娘和乔玉林众人走了,秋姨娘方才凑近病榻前,抹泪道:“怎么好端端的,说得了急症就得了急症的。” 冬梅看了看外间,陈嬷嬷等人还守在那里,便放下帘子,走了回来,对秋姨娘道:“姨娘,大夫不是也说了,小姐只是体内阴阳失调,这吃了药,假以时日,就会好起来的。” 秋姨娘摇摇头,道:“话是这么说,但你倒是看看这娇儿,这般神志不清,要说不严重,那我自是不信的。” 顾生娇听着,忍不住掉下泪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手轻轻碰了碰秋姨娘。 秋姨娘意识到,赶忙垂首去看顾生娇,见她似是好了些,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正要说话,顾生娇摇了摇头。 至此,秋姨娘才知这其中有蹊跷,向外头也看了看,心下已然明白了几分。m.DAOjUhuisHoU.Com